我安心做起了家里蹲。
每个星期日会去做一次采购,然后直到下个星期日前,如无必要绝不出门。
厉婵对我这种行为抱有微词——终日将自己困于小屋内很容易闷出病来。她对我的期望更多是好好享受,并非这种过法。
随我就好——我是这么回答的。
她有自己的事,见我坚持便不再劝。
那段时间我过得……不能说很好,但也差不到哪去。每天不定时睁眼,基本赶上午饭点或者下午茶——我从不喝下午茶——日子黑白颠倒地过。闲时就看剧看电影,坐久了起身走两步,然后接着看。熬夜是常态,连续几天是早上4,5点入睡,我根本不在乎。
厉婵要是知道肯定会搬回来监督我规律作息。这孩子的确拿我当长辈敬重,并非嘴上说说而已。我不爱惜自己她不会装作没看见。
时间在我眼里就是一会快一会慢,没什么概念。
一不工作,二不谈恋爱;想睡就睡想吃就吃,不知是多少人的梦想。
这种事我以前也经历过,那会我还在上大学,恰逢过年。
唯一保留的习惯就是看新闻联播。现在还是一男一女搭班的模式,可实际上只有一个人。
新闻说:最近苏州联合广东警方打掉了一个专干倒卖之事的地下组织,但具体倒卖什么也没交待清楚;反正我怀疑是“紫烟”一事的余波。
日子一天天过去。
有一日我破天荒地早起,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胡子有些过长了,就用剪刀一点点修短,再用刮刀剃干净。刮刀是厉婵给我买的,女士刮退毛专用的那种。
洗漱完我看向窗外——一丝晨光渲染在高楼表面,照亮这座城市,宣告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智能空调时刻调控温度,让室温一直保持在一个合适的范围。我惊觉今天几月几号都不知道,大概是温室迷惑了我的感知。翻动手腕,手环屏幕解锁显示是:1月15号,再过两周就是除夕了。
不知不觉竟然宅到了年底,我也是佩服自己。
厉婵应该还没有上班。要不三人一起吃早餐吧——我心里想到。一边发了信息过去,一边去厨房着手准备。
传来敲门声。厉婵和姜暮嫣裹着毛毯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打包回来的小笼包和炸春卷。
“看,你的最爱!”
“正打算下去买的。”我笑笑。
“老祖宗你能在这个点早起我就很意外了,还给我们准备早饭。”
“我自己也觉得意外,得有2个月没见过晨光了。今天是怎么也睡不着,就想着‘起床吧!反正也不困’”我摆好筷子给两人盛粥,又问,“要醋么?”
“要。吃小笼包不能没醋啊。”
吃早饭这个空档都是听那两个人闲聊,我自己闭门不出根本没什么谈资。
“再有两周就过年了吧。”我说。
“嗯。”
“你俩什么打算?”
姜暮嫣回答:“以前都是围炉守岁,今年看来要做些变动了。”
“围炉,这么传统?”我有些惊讶。
厉婵解释:“围火锅炉。”
我:“挺好。”
于是乎,三人在一顿早饭的时间确认了今年一起守岁的计划。以往两人厨艺不精只能选择火锅,今年有我坐镇,终于可以像样地吃顿年夜饭了。姜暮嫣相当佩服自己的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