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并没有想象中的洪厚有力,而是带着女子特有的尖锐,骤然灌入众人耳中。
场面一时有些寂静,匕首锋利非常,一接触白衣老人的皮肤瞬间划出一道血痕,一滴鲜血快速汇聚,从伤口蔓延向下,顺着匕首流了下来。
‘滴答’一声轻不可闻,却是具有莫大的威慑力。
往上涌的人群瞬间一滞,站在前排的女人飞快往后退去,后边的男人们便穿插着想要冲上来。
江柯心下一狠,挥动匕首一下扎到白衣老人手臂之上,瞬间拔出又比在他脖子旁边:
“谁敢向前一步,我便扎他一刀,看你们脚步快还是我的刀快!”
白衣老人痛呼出身,手臂之上被扎伤的地方血迹开始蔓延。男人们脚步顿住,最开始带她来的那两个男子挥着手臂对着族人大吼:“退后。不要伤害祭师大人,我们放你离去便是。”
巨大的爆发之后,江柯此时肌肉都在抖动,手脚有些僵直,但握着的匕首稳当非常,将白衣老人拉起往石台后挪:“祭师大人配合一些,不要乱动,这匕首有多锋利我相信没人比你更清楚。”
幸好这位白衣老人年老体弱有些佝偻,不然以她的力气身高即便是挟持人也不方便:
“就请祭师大人送我一段路,我只想保命,只要我安全了,你也便安全了。”
她这话声音不低,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算是在此事的结果上有了共同的认知。
江柯挟持着人向平台下方的小路退去,一步一步警惕非常。围拢的人群之中分开一条路,最终都站到了江柯的对面,离着她十几米远。
江柯一手掐着白衣老人脖子,一手将匕首抵在他的后心,匕首的锋利出乎意料,竟这般穿透两层衣物,刺破了老人的后背:
“去个女人给我牵两匹马来。”
下山的路确实只有一条,但过了那个一线天的山脊,对面的山林比较平缓,山间小路不好走,或许还有毒蛇陷阱,让马去趟总好过拿自己双腿去实验。
对面响起了窃窃私语,最终人群之中出来一个腿脚麻利的女人,顺着小路快速朝远处奔去,不一会儿便牵着两匹腿有些略短的马回来。
这部落还真有马!
女人来到江柯面前两米左右,表情愤恨地看着她。
江柯不以为意,又将匕首放到老人颈侧,空出一只手从女人手中接过马缰,拿稳之后这才换回之前的姿势,一步一步往小路退去:
“都待在这别动,但凡有一人过了前边的山脊小路,你们的祭师大人身上便会多一个伤口。”
平台之上的男男女女都怒瞪着她,江柯这才发现,这百来人都是年轻力壮男女,上了年纪的人除了她手中的老人一个也无,真是奇怪的种族。
直到退到了山脊小路边上,江柯这才将匕首挪开一些:“祭师大人上马吧。”
老人面色复杂地看着她一眼:“你这样的人物,为何之前会沦落到被人丢进山林之中?”
行事狠辣,身手干净利落,全然不是面上那般养在深闺之中的娇小姐。
江柯勾了勾嘴角没说话,他们现在是敌对状态,话家常就没有必要了。
老人轻叹一声,踩着马镫往马上一跨,刚坐上马鞍矮马猛然向前一窜,却两三步后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