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这样大动干戈,他顺利的发现了倒数第二层的古城,这里有着厚实的城墙和高耸的城门,城内有一处昔日甚为可观的宅院,城墙上也有大火焚烧的痕迹。
所有这一切使施里曼断定这就是他孜孜以求的特洛尹城,那个宅院也就是普里阿摩斯王宫。《尹利亚特》史诗中所提到的普里阿摩斯宝库即将呈现在世人面前。
但事与愿违,他几乎挖空了古城的一半,却从没有发现一块金子。施里曼已身心疲惫,准备停止希沙立克丘的挖掘工作,但这个时候转机出现了。
按照施里曼的说法,1873年6月14日,他和雇工们到工地做最后一次努力。当站到18英尺深靠近普里阿摩斯王宫环形墙附近时,他突然被废物层中一个形状很特别的器物所吸引。
因为那东西后面似乎有夺目的光彩在闪烁。施里曼意识到那肯定是金子。他竭力压住内心的激动,让妻子告诉工人们:今天因为是他的生日,所以提前收工。
工人们散去后,安加斯多米诺斯转回来站在丈夫身旁。施里曼蹲在强烈阳光照射的墙下用手拨开灰尽后,土里展现出了象牙的光泽和金子的闪光。
他的妻子取下红披肩,施里曼一件一件地把金银财宝取了出来,包裹在披肩中。这就是那批宝藏被发现的经历。
这批施里曼在特洛尹遗址中发现的大批文物和金器被统称为普里阿摩斯珍宝,将其中的金首饰命名为“海伦首饰”并让妻子索菲亚作为模特来佩戴。
希腊美女佩戴“海伦首饰”的照片一经发布,轰动了整个欧洲,施里曼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那副照片也成为了特洛尹考古的代表性照片。
但这个看似传奇的故事里面充满了谬误和谎言,首先,施里曼在希沙立克沙丘发掘到的最底层,也就是第一层中根本没有任何宫殿和庙宇。
这在他给朋友的信中可以证明,他写道:“想象一下我的恐惧,昨天我来到了石器时代。”于是,他决定挖晚些时期的第二层。
他兴奋地发现了经过袭击和火灾留下的痕迹以及埋在地下的古代陶器仓库。接着他又发现了岩石的叠积,立即断定这是观望亚细亚英雄们的石塔。
后来他又觉得这不像是塔,而是属于不同时期的两个建筑物的墙。类似这样的“辨认”还有一些。显然,这样的考古是缺乏科学态度的。
施里曼发现的文物实际上与普里阿摩斯或海伦毫无关系。它们位于特洛尹遗址第二层,而普里阿摩斯的时代应位于特洛尹遗址第六期或第七期,两者间存在近千年的距离。
其次,施里曼发掘的宝物经人们后来考察得知有些器物并不是荷马时代的。很显然,他把不同时期、不同地点发掘的文物都看成是一个整体。
比如说梁恩他们取样时在第五层找到的金杯在前世中也被混在了普里阿摩斯宝藏中,这显然是错误的。而这种混合也给后来的研究者带去了巨大的麻烦。
而且这个过程中最传奇的一部分,也就是如何同妻子两人共同挖掘,又如何将宝物藏在妻子的披肩下运到小木屋等细节都是他臆造出来的。
根据他死后发表的《施里曼日记》中,我们可以得知他的妻子当时根本不在土耳其,而在希腊。
但不管怎么说,宝藏的存在是真实的,而这也就是梁恩拉着华夏考古队在这个地区挖掘的原因,因为他觉得只有找到这批宝物,才能保证特洛尹遗址的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