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太医,这几日你便守着,有任何情况,立马来报。”宣霁吩咐道,一双眼清冷得吓人。
鲁太医立马下跪答是。
宣霁又吩咐了些事,几位郎中受命退下。
宣霁回头看了一眼江参将,起身欲离开。
姜斋见宣霁要走,刚要说话,眼前一黑,直愣愣倒了下去,意识随即沉入无边黑暗里。
姜斋眼皮想撑开,她的意识已经醒了,可身体怎么也动不了。
她知道现在自己在一个温暖的地方,感觉有双温柔的手拂过额头,帮她揉捏着僵硬的身体,热帕子的白气蒸得脸颊绯红舒适。
便再也不抵抗,昏昏沉沉谁去,不知天黑日白。
天色暗淡,星子闪耀,温和的烛光填满一室。
姜斋睡得头脑有些发胀,撑着手想要起身,肚子空荡,眼前还是微微发黑,扶着额头,半天没缓过来。
池景芸见着姜斋起身,放下手中的木盆,擦了擦手,就急急上前。
扶着姜斋坐直身子,又帮姜斋掖了掖被角。
“二嫂,我……”姜斋还未说完,池景芸又转身帮姜斋倒了杯水,递倒姜斋手上。
“阿斋,以后救治伤兵要注意时间,饭也得记着吃,”池景芸眼睛温柔地一寸寸看过姜斋的脸,眼眶还是有些红,“见你被杨大嫂背着回来,可把我和阿容吓得半死,”帮姜斋颊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没人知道,在看到姜斋人事不省被杨大嫂背着回来时,池景芸的世界轰然倒塌,支离破碎,她连步子都迈不动,呼吸仿佛就在那一瞬间停止。
在知道姜斋只是在伤兵营累昏了,她仿佛从已经淹过口鼻的水里被拉出来。
姜斋微愣,看池景芸言语神情中满是对自己的关切,并无其他,微松了口气。
拿起杯子轻抿了口,沾湿了嘴唇。
姜斋看了眼北面的小窗,昏昏沉沉的,“五姐呢?”
“阿容拿饭去了,算算时间也快回来了,饿了吧?”摸了摸姜斋的头,眼中的疼爱如同最温柔的水。
“傻孩子,都不知道歇歇。”
正巧这时姜斋推门而入,见姜斋已经坐起身来,脸上一喜,放下手中的东西,就来探姜斋的额头,“六妹,有没有好点,头还晕吗?”
姜斋摇了摇头,“天色怎么晚了,怎么不让二嫂陪着一起去。”
“无事的,那田小将是个好人,晌午去取饭时,他同我说好晚上取饭时间,帮我拿到中途,方才见天黑,又送了我一段。”
“听说你累晕了,说着就要拿自己的份例给你补身体,我见他一天也劳累辛苦,就拒绝了,可方才回来的时间,发现篮子里多了个鸡蛋,想来是田小将送的。”
姜容温婉笑了笑,摸了摸姜斋的头安抚着姜斋。
姜斋看着篮子里的鸡蛋,眼神闪了闪,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