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随元良觉得这世道真是邪门。
姜斋从江参将军营出来,心里知道江参将是要和随元良算那晚的总账。
随元良到底是去打探什么?
“军中是时候提拔几人上来了,”宣霁脚步不停,一身玄衣沉稳雍容,眸似深海,微眯起眼看向戒备森严的军营,操练的声音此起彼伏,混杂军营巡卫的脚步声。
“宁缺毋滥,明庭,你有人选了吗?”随元良一听宣霁说这事就知道方才江参将在营帐中也在说这事,脸色也严肃起来。
宣霁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随元良,眼中的意思恐怕只有两人知道了。
姜斋这边脚步越走越快,心口也有些莫名发慌。
总有一些风雨欲来的烦闷,对于这种不确定性,姜斋仔细回想近日来发生的事,想不出哪里出了纰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多思无益,庸人自扰罢了。
姜斋时刻做好应对的准备,远处冰雪在晨起的太阳下也在慢慢消融。
塞北边塞慢慢回暖。
姜斋踱步往庵庐方向走,如今姜家的事仿佛隐在迷雾中,看不透摸不着,姜斋总觉得姜家仅仅只是一个开始,那些妖魔鬼怪在迷雾后张牙舞爪等待着致命一击。
如此看来,就凭三人如今的力量,焰麟军营还算是安全。
至少宣霁除了一碗伤药,对自己别无所求。
“阿斋阿斋,你看见阿容了吗?”看见姜斋已经回来,拉住姜斋的手着急地问道。
一直站在庵庐门前焦急等待的池景芸,不停朝路口看去,虽说强撑着神色,可眼里的担忧却是如何也掩饰不住。
“二嫂,怎么了?”姜斋不明所以,抓住池景芸的手让她不至于太过慌张。
许是池景芸感受到手上的力量,也镇定不少,哑着嗓子说道,“你五姐早早地出去了,但现在还没回来,我担心出些什么事。”
说到这,池景芸颤抖着咬着唇,脸色惨白。
姜斋下意思看了一眼天色,已经临尽正午,五姐一向知心懂事,不可能现在不回来还不给二嫂传个信。
姜斋心里的不安似乎得到一些验证,但是无暇置喙,凝重了神色。
姜斋安慰着池景芸,“二嫂,您别担心,五姐许是忙忘了,况且,这里是焰麟军营,出不了大事,我这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