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大欢喜,你全家都被姜家害死了,还他娘普天同庆呢?!”张老三脸上笑着,心里却是恶毒地咒骂。
宣霁进入江参将的营帐,发现姜斋居然比他还来得早,已经在给江参将诊脉了。
“你什么时候到的,”声音平缓,语气淡淡,听不出与之前有什么差别。
“刚到,听将军说江参将营帐却人手,就走小道过来了,”姜斋放下东西,给宣霁施了一礼。
“小聪明倒是有几分。”接过亲卫递过的茶水,喝了一口。
宣霁是将军,自然在自己军营里不会走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
姜斋听到宣霁的话,低眉顺眼地不说话,仿佛宣霁说什么都不会影响到她。
“将军,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江参将紧接着开口,是真怕宣霁与姜斋起什么矛盾冲突,因为江参将难以在宣霁手里保下姜斋,也不希望二人因过多接触发生无妄事端。
“嗯,”宣霁举起手里的茶杯又和了一口,今日的茶清香爽口,味道虽说平凡,却不会给人喝茶的压力。
以往宣霁很是不喜欢江参将营帐的茶,要不就是涩口醒神,要不就是品茗级别的好茶,费事又费时,还不如不喝。
“等您号完脉再说,不急,“宣霁今日突想,在江参将这里多坐一会。
姜斋照例给江参将号完脉,察看江参将膝盖如今的情况,又嘱咐了几句,就起身告退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宣霁见姜斋对视而不见,不由就心火起,真是目无尊上!
姜斋才是一肚子火气,扔下田晏,急赶慢赶地到江参将营帐,结果参将好好地躺在塌上,膝盖上贴着自己做的膏药,手边泡着一壶热茶,半卧在大枕上看书,见自己气息不顺,还关心地询问。
等姜斋出去半晌,宣霁才慢悠悠开口,“参将,我们从花祥和林或无之间,选了林或无,您看如何。”
“林家小子啊,”江参将喟叹一声,脑子还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花祥老了,虽说用兵老道,但也是他的弊端,他有个致命缺点,心气太高,眼里容不下人。”
宣霁点点头,焰麟军将领不少,不是每一个他都清楚得知根知底,老一辈的在还是俞家军的时候就在了。
每一个在他面前,都是忠心耿耿的样子,看不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都效忠于他,他最多只能从档案文书了解一些。
江参将还在继续说,“林家小子年纪轻,有冲劲,但在他这个年纪,还有谋略,这是很难得的……就只有这一个吗?”
宣霁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滑过喉头,润泽入胃,点点头,“还在观察,目前确定了的,就是林或无。”
“还是尽快吧,虽说事关重大,是得好好考量,但不可拖泥带水,平白误了大事,”江参将语气有些严肃,却把度掌握得极好。
“我知道,”宣霁明白江参将的意思,“对了,元良让我给您带一声好。”
“我用他向我问好,”江参将一听到“随元良”,脸上的表情就不是那么好了,担心又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