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严实实地裹好,看不见半点春光。
“方才要抱,如今给你抱,你又不要了。”宣霁低头在姜斋耳畔轻声说道,嗓音懒懒,声线低哑。
半跪在地上不受力,怕压到姜斋,宣霁和衣躺在姜斋的身边,整个过程都没有松手,好像一松手怀里的人儿就没有了。
姜斋身上的温度渐渐回来了,身子也不挣扎了。
宣霁想起身离开,但姜斋好像能察觉到他的动作,润泽的嘴里就是那两个让他心颤的“抱抱”。
后半夜,宣霁和姜斋就同塌而眠了。
这一晚上,宣霁直到天际破晓,才稍微眯了一会儿。
熹光大作,今日的阳光格外好,连这间小隔间都盈了满室。
姜斋被明晃晃的光照得有些睁不开眼,捂着眼睛想起身,却发现眼睛一碰就疼。
看见目之所及的一切,姜斋莫名有些悲伤。
昨晚她梦到自己的父母了,他们看起来很伤心,自己想奔向他们的时候,恍惚间被一双强硬健壮的手臂环住身子。
触感太真实了,仿佛有人在自己耳边低语,轻轻哄着自己。
姜斋将一切归咎为黄粱一梦初醒时的错觉。
撑着身体下床,赤脚踩在地上,身子莫名轻松了许多,那是从灵魂深处解开的禁忌,昨夜的狼狈仿佛都是虚幻,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二嫂,五姐,”姜斋去到小厨房,果然看见二人已经早起在帮忙了。
“阿斋,昨晚上怎么睡那么早啊,”池景芸净了净手,擦干手背上的水,向姜斋额头探去,“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累着了,晚上睡一觉就好了,”姜斋其实不是很习惯与别人皮肤相碰,但还是没有躲闪。
听到姜斋怎么说,池景芸脸上立马显出放心的神色,身体也放松一些,“那就好,那就好,快来吃早饭。”
吃完早饭,姜斋还是往伤兵营去了一趟,她觉得这才是她属于的地方,尤其昨晚上一些迷迷糊糊的梦,模糊不清的人脸,更让她想起以前的生活。
好巧不巧,遇到一个姜斋最不想在军营见到的人,宣霁。
宣霁进来的时候,姜斋正查看完伤兵的愈合情况,转身的时候,宣霁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参见将军,将军安好,”伤兵营中不必行礼,姜斋微微屈膝后,就想离开。
对面的宣霁看到姜斋对自己又是这张冷淡的脸,感受到对自己的敷衍,宣霁本来有的心情,也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