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丛里面的人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动了动身子,抓紧怀里的东西,就想冲出去。刚起身站起来,就看见那人就在自己不远处站着。
脚步一下愣在原地,垂下头,更加抱紧了怀里的东西,
姜斋见到眼前的人也是诧异,这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蓬头垢面,脚下的鞋子已经湿透,正往外渗着水,黄皮干瘦的骨架地透着饥寒交迫近况下的缺衣少食。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姜斋心里大致能猜到这个孩子的身份,孩子看着瘦,骨架却不小,眉眼间也是不同大朝人,很深邃。
孩子沉默不语,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东西,眼睛小心地窥视着姜斋。
“是个哑巴?”说着姜斋装作离开要去叫人的样子。
“不是,”孩子微弱地回了一声,怕姜斋没有听见,“不是,我不是哑巴。”
姜斋能听出孩子语气中的害怕与恐惧,他的身子还在不断打颤,却紧紧抱住怀里的东西。
“那就回答我的问题,还有你怀里是什么?”姜斋见过太多这样的孩子,无意为难于她,但什么事还是要分清楚的。
“我叫扎多,是,是……”小孩一连说了几个是,大昭话也说得很蹩脚,就是没说出来,承受不了这样的心理压力与姜斋的眼神,小孩泫然欲泣。
压紧牙关,狠狠闭上眼睛不愿意看到姜斋的神情,“是从对面来的。”
“我怀里是人参和野菜,”小孩噗通一下跪下,“姐姐,我娘病了,好几天没吃的了,巫医说我娘快死了,您行行好让我走,我会祈求草原神灵保佑你。”
孩子给姜斋行了一个特殊的礼,双手举过头顶,手掌向外,两只手掌相碰,形成一个圈。
神灵对他们族类来说,是很神圣的存在,这是他们一生唯一的信仰,祈求保佑一个外族人很是不易了。
小孩没有哭,眼泪却一滴一滴掉下来,
“别哭,拿出来我看看,”姜斋仔细观察孩子的神情,知道这个孩子没有撒谎,心里不由自如软了下去
小孩看了一眼姜斋,不肯动,强撑着眼泪却簌簌掉下来。
姜斋沉默着,小孩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姜斋,又如同小鹿受惊似的低下头。慢慢把怀里的东西一一放在自己的面前,一个白萝卜根,一把雪里蕻。
“起来,你怎么知道这是人参的,”姜斋指着地上的白萝卜根。
扎多抹着眼泪站起来,声腔带着哽咽,“巫医医箱有这个东西,但是家里没钱,买不了人参,我娘病的越来越重了,他们说这座山有能治我娘病的人参。”
姜斋可以断定那个“他们”是想害扎多,这里重军把守,一个小孩子,一旦被发现,毫无还手之力。
“你是怎么过来的,”两界隔着一条湍流的河,河水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