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斋点了点头,“是,但是传出来的并不多。”
“传出来的都是那些有心之人造的谣,可那谣言却对年幼时的将军伤害极大,陛下不可能时时保护,宫里的人逢高踩,那些人的买通生事,一个半大孩子要面对的恶意不是你我能够想象的。”
“陛下有时有意的袒护,也变成刺向将军的一把利剑,毫无自保能力的他却几年内让宫里的那些人精听到将军的名讳就闻风丧胆。”
“渐渐的,将军的名讳也出来了,将军也曾意气风发过,其在马上的那股精神劲儿我至今还记得。但是渐渐地,将军发现周围的人只是逢场做迎,当面一套背着一套,甚至利用他搭上陛下以达到自己的私欲。
“当付出的真心得不到回应,将军也更加沉默。最后由于陛下对将军的身世缄口不谈,几次三番下来,将军请缨出塞,甚至不顾陛下的阻难,一个人跑到塞北,那一年,将军十六岁。
这是姜斋第一次听到怎么多关于宣霁的事,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好像有心疼、内疚
……。
她知道刚才自己有句话确实说错了,低着头思考良久,“我知道了,参将。”姜斋点点头,又加上一句,“我会找机会向将军道歉的。”
江参将却对姜斋摆摆手,“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这个,这件事也不要再提了。”
“阿斋,我想你能和将军和睦相处,我知道你本性纯良。将军若对你有误会,你先听着,别让将军觉得自己被你针对着,再大的事我替你担着。”
“我尽量放委婉些,不会跟将军吵起来,也尽量不让将军心里有疙瘩。”姜斋给江参将倒了杯热茶。
“好了,不说这个了,”江参将坐直了身子,“阿斋,你爹娘在盛京给你定亲了吗?”
姜斋在第一瞬间听到这个问题是疑惑的,但还是仔细地回想了一番,摇摇头道:“没有,我爹和大伯都说我年纪小,不着急。”
“那你可有……”江参将本来就想直来直去地问完,可突然想到姜斋是个女孩子,不想她不自在,噤了声。
摇摇头道:“没事了,你快回去吧,今日也劳累一天了,记得拿把伞。”
药里有安神的功能,江参将说完就阖上眼,姜斋悄悄退了出去。
“姜姑娘,给你伞,”千俞递给姜斋一步油纸伞,颜色暗黄,青竹手柄。
“谢谢,”
盛京城,养心殿。
恢宏的大殿,依旧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栩栩如生的龙饰雕刻,盘桓在大殿的每一根柱子上,张开的五爪仿佛随时要飞向天际,代表这是大昭最令人向往的地方。
一个太监小步踩着阶梯将一封信递了上来,信上什么标识都没有,但几个太监都知道陛下在等着这一封信。
“陛下,塞北的信到了,”
“嗯?”昭景帝闻言抬起头,这是一张极为温和的脸,他脸部线条柔和,成叠的双眼皮,却不会显得无神,眼中的凌厉与帝王的霸气也是日夜操劳磨砺出来的,眼角皱纹让眼睛显得衰老。
不同于江参将凌厉中带着杀气的温和,昭景帝这个人怎么看都不是会当皇帝的,这种人是向往诗话悠闲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