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一转,姜斋看见几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被押上断头台,话语还没出口已经变成一声尖叫。几颗头就那样摔下来,所有死不瞑目的眼睛都看着自己,眼白浑浊。
身体好像已经僵硬得不能动了,可下一刻眼前的场景又转换了,自己站在悬崖边,寒风猎猎,下一秒就会被卷进崖底,摔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池景芸和姜容也站在崖边,嘴上好像在呼唤着求救,一只鹰飞过,姜容脚边一滑,身子不能保持平衡,倒向就往深不见底的崖底。
“五姐!”姜斋一吓,跑过去想拉住姜容的手,却被自己的声音惊醒了。
姜斋大口喘着气,醒来发现自己趴着桌案上睡着了,冷汗淋淋,身子好像才从水里捞出来。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难道自己也被吓着了,姜斋喃喃道。
用过早饭,姜斋今日哪都没去,呆在庵庐,帮着鲁太医捡药,分药,心里却一直装着事,不管暗处的这个人是谁,是敌非友。
刚收好一种药,看到鲁太医在低头摆弄着大大小小的药瓶,不知道是不是姜斋的错觉,鲁太医今日好像也是心事重重,一直往门外看,好像在等待着什么,有些激动,有些心急。
“太医,今日你有要事吗?”姜斋想了想还是上前询问,想着有没有自己可以帮上忙,鲁太医很少这样心神不安的样子。
鲁太医有些受惊地抬头,见是姜斋,吐出一口浊气,“没有,你忙你的吧,我就是……在等人。”
姜斋看见鲁太医身后的柳郎中在向自己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多说。
一上午鲁太医都是那样神游天外,有时还会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随后又陷入回忆中,脸上出现思恋和无奈的神情。
庵庐开始换班了,大部分人都去吃饭了,只有鲁太医还是期待地看着门外,甚至有些焦急地踱起步。
收拾着自己珍藏的药瓶,里面的每一瓶药说是鲁太医的心血不为过,用的全是上好的药才,每一颗都是顶级。
现在却忧虑地摆弄着。
突然,鲁太医好像看见什么人,眼睛一下放出异光,抱着匣子就跑了出去,几次踩到自己的衣摆。
姜斋正准备给鲁太医打过招呼,就去吃饭,就看到鲁太医有些急切地小跑出去,将手中的几个药瓶递给一个虎背熊腰的将士,看样子身上也是有官职的。
来人见是鲁太医,好像不是那么开心,甚至有些烦厌,推拒着不肯接鲁太医拿着的东西,黑着脸不得不说很吓人。
可鲁太医还是一脸慈善,一直将药瓶往男人的手里放,甚至有些讨好地笑着说着什么。
黑壮男人旁边还有一个男人,不高,一直说着话,好像是双方的和事佬,一手接着,一边按着想要走的男人的手。
眼睛不大,却显得十分温和,一眼看上去像是个好脾气的人。
鲁太医还想说几句,可是黑壮男人已经不耐烦地甩开手走了,留着另一个男人,好像安慰了鲁太医几句,鲁太医点点头笑了几声,男人抱着拳也走了。
姜斋不知道鲁太医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从柳郎中方才的暗示来看,自己还是当作没看见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