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爷不在这件事跟张氏争辩,梁欢到底是黑还是白这不重要,他拥着张氏的肩膀坐到床榻上,笑嘻嘻道:“那是,娘子生的美,我的女儿哪里会差。”
张氏不接受梁二爷的马屁,说到女儿,就想到梁霄:“霄哥儿这段时间课业怎么样?字有没有进步?”
还别说,梁二爷房中空旷,老太太话里话外敲打他,张氏不在家的这段时间,让他收敛些,一来也是怕再伤了身子,这屋中的丫环没敢收用,能下床后就在督促梁霄课业了,有了爹的日日督促,梁霄虽不是进步神速,但比张氏在家的时候好了不少。
梁二爷将自己功劳夸大了几倍,说的张氏心里美了,缓了脸色娇哼道:“我不在家中,你倒是更舒坦了?”
梁二爷说哪能呢,昨天晚上老太太将他叫去,潦草说了几句,就是让他劝着张氏回家住着,别在庄子里了,庄子里哪有家里舒坦。
梁二爷说着话,手不知不觉就扶到张氏腰上,一转头梁欢大眼睛瞧着他们,被女儿瞧了这些老脸有些发热:“人哪去了?把五姑娘带回屋。”
撵走梁欢的意思,梁欢懂!梁欢明白!
没等秦妈妈过来,梁欢撒腿就跑了。
梁二爷软磨硬泡终于哄了张氏有些开心,当晚也就没回城,歇在张氏屋里。
梁欢独自睡,小翠躺在外间的长榻上,怀雁去了厨房那,还想着回梁欢身边,被梁欢冷言冷语斥了几句再也不敢在梁欢面前转悠了。
夜色朦胧,秋天的夜晚没有夏天那样热风迎面的喧闹,有种静谧沉凝的美,梁欢很喜欢这样的安凝,这让她心绪沉静。
梁欢躺在床上,半睡半醒间中天的月亮将白蒙蒙的月色投在她的床榻上,梁欢朦朦胧胧的不知怎地想起她跟宋承刚成亲那会,也是这样的秋夜,这样的月色。
她意识有些混乱,手在温暖的被子里摩挲,似乎有人会在被窝里抓住她的手,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渴了?梁欢迷蒙的睁开眼,她是什么时候跟宋承彻底断裂关系的?
是在她毒死他的高丽美人?还是烧掉他所有的古籍?因为后宫涌进无数的美人,而宋承来者不拒后,她在他的寝殿外彻夜放火咒骂?
梁欢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正要重新睡去,前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梁欢还以为是听错了,第二次敲门的时候,她坐了起来,小翠还没醒。
梁欢喊秦妈妈:“秦妈妈,是有人敲门吗?”
秦妈妈跟怀雁睡一个屋,外面烛火映过廊下,秦妈妈托着灯进来。
“姑娘被吵醒啦?”秦妈妈放下烛台,帐子挂上银勾,摸摸梁欢汗湿的额头,“姑娘做梦了?”
梁欢睡的头发蓬松,小脸红彤彤的:“谁在敲门?”
“是庄子里的人,来找太太。”
“找我娘?”
“洪林的妹妹惊厥了,来这找太太帮忙。”
梁欢一听是二丫头,就要去看看,小翠给梁欢去拿罩衣,梁欢随意的披上,弯腰拔上鞋子往张氏屋子那去了。
她知道惊厥,小儿有了惊厥没有好好的诊治,体弱的孩子熬不过去,就完了。
梁欢赶到的时候,张氏屋里亮着灯,彩云彩环都起来了,洪林的娘抱着二丫头眼泪汪汪跪在地上,洪林同样跪在地上。
洪林娘怀里的二丫头脸色煞白,身子还在轻微的颤动,小嘴往外吐着白沫。
梁二爷没起来,张氏披着衣裳出来,看到梁欢半夜的也过来了,沉下了脸:“秦妈妈,怎么不让姑娘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