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心细如发的人,不由看了一眼誉王和蓝晨,见他们彼此对视一番,立刻走到她的面前,跪了下来:“儿臣(蓝晨)有事禀报。”
皇后娘娘立刻明白了,看来禀报的事情,十有**和高凉王爷有关联,于是,她淡淡地对宫女说:“让王爷在外候着,说本宫还有要事。”
“是。”
皇后娘娘说:“说吧,你们两个猴子,就没有让本宫省心的时候,闯祸了是吗?”
蓝晨老老实实,把和高凉王爷的冲突一事,说了一遍。
皇后娘娘的深褐色眼眸沉了一沉,面色不悦。
“天下竟然有此事,亲兄长卖了自家的妹子为乐姬?又不为银子,心却如此冷硬,原也是侯府的子弟,这白侯府,如今越发不成器了。”
誉王说:“原本,这是人家府内的私事,可儿臣觉得,若尘并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要参加科举的女子,如今满朝元老都在反对女子科举之事,若尘若能争气,岂不是用行动打脸了那帮老顽固?”
誉王说的话,暗中娘娘的心事。
满朝元老齐齐反对女子科举,又何尝不是反对给自己这个皇后娘娘看的,难道真的是欺自己体弱多病,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提醒皇上要摆脱对于皇后的敬爱呢?后宫不宁,朝臣会反对,后宫过于安宁,朝臣又担心皇上被后宫左右,一样反对。
他们就不曾真正的明白,这是他们原配夫妻在暗自秀恩爱,情深意笃的体现么?
若真的有位女子科举成功,就算自己他日真的离开,皇上也不会忘记自己。
只是,不知道若尘这个女孩子,到底是不是一个扶得起的人儿不?
“行了。”那边,忽然若尘说了一句,拿着书走了过来。
所有人怔住了。
皇后娘娘的手心,正捧着一盏茶,还只饮用了一大半,茶水还是温热的,若尘却说她“好了”?
娘娘笑了起来,说:“这孩子,还真是一个不怕羞的,你倒背诵看看,若错了一字,可得受罚。”
她瞧着若尘水灵灵的样子,很像自己的亲生女儿平阳公主的小时候的样子,瞧着非常欢喜。
若尘点点头,双手背负,装作奶声奶气的样子,背诵了起来。
她的语速不快不慢,背诵起来声音错落有致,声音清脆悦耳,朗朗上口,一页纸张的内容,她几分钟内就背诵完毕。
皇后娘娘听得十分仔细,真的是一字不差,顿时笑靥如花,从手腕上当即褪下了一个凤玉镯子,套在她的小小的手腕上,怜惜地说:“还真的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女孩子,本宫甚感欣慰,即使是本宫如你这般年纪,也做不到如你这般过目不忘。”
“娘娘谬赞了,原本是娘娘写的《女诫》写的犹如行云流水,背诵起来不难。”
“若尘啊,这次若你能考上女秀才,本宫一定和皇上建议,让女子也可以考举人,考状元,你能否坚持到最后?”
“这有何难,若尘一定尽力一路考上即可。”
当年她的母亲因为生的是女儿,而带着女儿净身出户,最初,她们租住的房子破败不堪,可若尘还是在那蛛网遍布的老破小里,读了小学、初中、高中,成绩一路开挂,直到以当年高考文科第一的成绩考上B大,父亲良心发现,以她的名义给她买了套房子,她们母女俩才生活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