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姐姐摇摇头,心疼地说:“方公子为人是正直而良善的,让人给利用了,如今他蹲监狱,不知道打点一番能否出来?”
“我让蓝晨想法子了,他既然答应了我,自然有他的办法,你不要着急。但我若没有猜错的话,方玉的功名,只怕是保不住了,毕竟他牵涉到的,是贪墨案子,如今,楼抚琴依然在逃,他始终难辞其咎。”
“若尘姑娘,若需要我帮忙做什么,你尽管告诉我,需要打点的,我来想办法。只要能将方玉公子救出来,就可以。”
“我明白了,月明姐姐,你放心,方玉也是我的朋友,我定然会救他,你对他的一片心意,我也一定会玉成此事,不会辜负你的真情,所谓患难见真情,希望方玉能明白。”
“不,我帮他的事情,千万不要让他知道,我,不过是商户女子,怎么能配得上才子,他不过是暂时落难而已。他是要高飞的凤凰,我只要他飞得高,飞得稳,就行了。我能远远注视他的背影,我就心满意足了。”
月明是恋爱脑,但若尘不嫌弃,四姐姐那么自我,男人甚至皇上,也不过是通向权势顶峰的工具,与四姐姐打交道久了,觉得月明这样为爱痴狂的女子,也有她可取之处,毕竟她喜欢的,并不是渣男。
然而,若尘高估了黄月明的智商。
月明姐姐这个人,平素聪明,唯独在感情上,一塌糊涂。
自从知道方玉被人关押到了巡抚大牢以后,她就开始活动,四处贿赂,想要将方玉给搭救出来,没曾想,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巡按大人原本正为遍寻楼抚琴不着,而备受压力,如今有人在活动想要搭救方玉,正是火上浇油,何况对方还是首富的女儿黄月明,当下就将她也找了个借口,押解到大牢里去了。
左等蓝晨的信不来,右等也不来,若尘急了,她也顾不得那许多,为了救自己的闺中好友和男闺蜜,她也豁出去了。
此事她只得先求了阁老,阁老碍于情面,虽然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毕竟这案子是圣上交代下来,而且牵扯到滕王,但看若尘救人心切的份上,只得写了一封模凌两可的信,没有这封信,若尘只怕连巡按的面都见不到,但又没有替若尘担保。
阁老直言相告:“若尘,老夫只能帮你到此地步,你不要怪老夫,这案件攀扯人太多,事情太重大,那楼臬台贪墨一事,证据确凿,就等朝廷回复,估计马上要全家问斩了,他们贪墨的银两数额巨大,皇上颇为震怒。你这一去,能救就救,见势不妙,你还是自求自保为好,如今人人都在躲这个案子,你却还自己攀进去,让老夫怎么说你才好。你要为自己的前途着想,方玉的性命应该无碍,但他的功名难保,老夫不希望你也如此。”
若尘心里明白,这是阁老没有将自己当外人,推心置腹说的话,她行礼说:“阁老,多谢你,若尘心里明白,不去救他们,我良心难安,救他们我也能力有限,尽人事,听天命吧!”
她给蓝晨写了信去,把自己要去巡按府救方玉和黄月明的事情告诉了他,其实是暗示,你不管,我只能自己先动手了。
翌日,她带了阁老的信,在家仆的陪伴下,来到巡按府,求见魏巡按大人。
一个区区秀才见巡按,原本巡按大人是可以直接拒绝的,但巡按正在招待滕王殿下,原来,这些人,都是滕王殿下一根藤上的人,滕王要臬台背锅,必须要亲自督办,把此事尽快处理完毕。
没想到,若尘竟然找到了这里。
“白若尘?”滕王病娇的脸上,浮现两朵粉红色的红晕,这是病态的红晕,却让他显得更加俊美又娇弱:“她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怎么,这个女秀才,也得罪了王爷吗?”魏巡按见滕王阴晴不定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