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舟默默换了鞋,放下书包到餐厅。
谷雨见她进厨房拿起刀,吓得高脚杯都打翻掉,赶忙冲进去夺下菜刀。
“肚子饿冰箱里有三明治,咱能不动刀就别动刀行不行。”
元青舟点点头,过去拿了冰箱里的三明治慢慢吃起来。
谷雨又取了一盒牛奶放在元青舟手边,用皮筋帮她把一头长发扎起来。
这么大的孩子了,饭做不好也就罢了,自己的头发也梳不好,这要搬走了,谁来照顾她啊。
“你想搬走就直说,不用偷偷摸摸的,难不成你个小没良心的还以为老娘会伤心挽留你不成?”
元青舟喝了口牛奶,原本她是打算放学以后回来拿行李,房子都找好了,就在七中附近。
就算七中不录取她,她也不能再给谷雨添麻烦了。
妈妈一直住在疗养院,她家的房子也早都卖掉给妈妈付医药费了,所以她平时不是陪妈妈住疗养院,就是住在谷雨这里。
现在妈妈已经稳定下来,她也得好好上学跟挣钱,争取明年提前高考。
少上两年高中就可以少花两年的费用,到了大学还可以拿奖学金和助学贷款。
“哎哎哎,想什么呢,又走神了?”谷雨坐在元青舟对面抽烟,吹了口烟在她脸上。
元青舟后仰,扫开面前烟雾,“我明天早上走,房子找好了,在七中旁边。”
谷雨眼神闪了下,又偏过头去吞吐烟雾,嘀咕道:“走吧走吧,带着你个拖油瓶害老娘三十多了还单身,连个男人都不敢带回家。”
“你单身因为你渣,跟我没关系。”元青舟慢吞吞道,吃完剩下的三明治。
“你敢说老娘渣?喜欢就睡,不喜欢就踹,老娘那是洒脱,你个小拖油瓶懂什么?”
元青舟拿了牛奶站起来,“那以后再有男人哭上门,你自己处理吧。”
说完,拎上书包回房睡觉,明天早上搬家,下午打工,末日没有到来,生活还得继续。
“元青舟你个没良心的!”谷雨生气的跺脚。
“渣女,渣女。”
八哥在鸟笼里发出无情的嘲笑。
谷雨一记眼刀杀过去,“信不信老娘拔光你的毛!”
“死了,死了。”
八哥突然倒地装死,爪子还时不时抽搐两下。
第二天一早,喧嚣了一夜的城市又恢复平静。
小区广场上,老头老太太锻炼的锻炼,遛狗的遛狗,溜孩子的遛孩子,彼此交谈着琐碎,分享养生秘诀。
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也都影响不了他们的退休生活。
元青舟做完自己的训练早课回去,还在门外就听到谷雨在跟八哥吵架。
“叫爸爸,叫爸爸。”
“闭嘴,你这个又黑又丑的笨鸟。”
“叫爸爸,叫爸爸。”
“看我不拿胶带封了你的嘴!”
“叫爸爸,叫爸爸。”
八哥只用一句,就把谷雨气得够呛,不过她今早的起床气是比平时大。
元青舟拎着早餐进门,谷雨看了她一眼也不跟她说话,拿了瑜伽垫去阳台做瑜伽。
吃完早餐,元青舟收拾好自己剩余的东西,在这里住了少说也有六七年,最后走的时候也只有一个书包,一个行李箱跟一个鸟笼。
谷雨怨念的倚在墙上,“你把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妇女独自留在家里,不怕哪天遇到入室色狼吗?”
元青舟整理书包袋子,头也不抬,“你柔道八段,家里安防系统是最新款,色狼进不来。”
说起这个,元青舟就不自主的想起认识谷雨那天。
妈妈换了主治医生,她去打招呼,结果一到住院医师办公室就看到谷雨被一个发病的病人勒住脖子。
她上去轻松制服了病人,结果病人家属来了,二话不说就要上来打她。
这时候谷雨出手,一个人弄翻了对方两个人。
元青舟后来一想,也是,谷雨这种整天跟危险病人接触的医生,如果自己没点能力,怕是早死几回了。
那件事后谷雨虽然挨了处分,但她似乎背景很厚,也没什么事。
“我说的是色狼的事吗?”
谷雨跺脚,元青舟满眼疑惑的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