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舟低头不语。
“舟舟，这些年辛苦你了，是妈妈对不起你。”齐锦书忽然道歉。
元青舟摇头：“不辛苦，有妈妈在我才有家，跟这比起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对不起舟舟，妈妈真的……”齐锦书偏头拭去眼泪，“对了，妈妈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妈妈最近在尝试在网上写作赚钱，给妈妈一点时间，妈妈一定不会成为你的负累。”
元青舟本想说不用，但是看到妈妈内疚的眼神，便点头说“好”。
“好了，不浪费时间了，你想知道什么，妈妈都告诉你。”
元青舟想了想道：“我见到马家后人了。”
闻言，齐锦书忽然愣住，眼中除了惊讶，还有一抹微不可察的害怕。
她在怕马家？
元青舟发现她的反应有点奇怪，不由问道：“妈妈？你难道不想见到马家的人吗？上次你还跟我说，让我告诉他们说司家不怪他们，怎么你……”
“咳，没有，我只是……只是有点震惊。”齐锦书面色如常，拉着元青舟的手道：“说说吧，关于你遇到马家的事情。”
元青舟没再纠结齐锦书刚才的奇怪反应，把安小菜还有马秋华的事情一点点告诉齐锦书。
听完之后，齐锦书不由感叹造化弄人。
两家颠沛流离这么多年，没想到最终会在同一座城市，更没想到马家会跟司家一样，没落的都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传人。
而且司家的元青舟和马家的安小菜会成为同学。
就好像是宿命的推手，让两家在最后一代这里能够重逢，重现当年辉煌。
“妈，那个皮俑真的可以让你摆脱人格分裂吗？”
齐锦书咬着嘴唇思考了一会，忽然眼神一定，平静的注视着元青舟道：“如果妈妈说是，你会怎么做？你会杀了安小菜吗？”
元青舟眼眸低垂，握了下拳头，“她本来就是死人。”
“那可是你的朋友啊舟舟。”
元青舟轻轻摇头，眼底有些挣扎，“我不需要朋友。”
这些年，她一个人扛起家里的一切，在外面经历了太多太多，再加上她的情感冷漠症，已经很难有人能走进她的心里了。
“唉……”齐锦书叹气，“傻孩子，你都没有发现你为什么在犹豫吗？别纠结这件事了，就算你真的会那么做，妈妈也不会同意的。”
“可那能让你恢复啊。”元青舟满眼不解。
“不是恢复，只是暂时压制！妈妈的病并没有那么严重，司家血脉一代代传下来，遗留的疯狂已经很少很少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医学，相信谷医生，相信妈妈很坚强呢？”
“就算只是暂时压制，也好过你每天浑浑噩噩。”元青舟道。
齐锦书苦笑，“可是这么做的代价是什么你考虑过吗？那代价又是不是妈妈现在可以承受的？舟舟，人都是自私的，马秋华为了安小菜能够活下去，想要《五灵咒》下部，而妈妈为了你，想让你留下安小菜，你不明白，皮俑必须由马家持有使用才能发挥最大作用，现在安小菜在你身边，才能更好的保护你辅助你。”
“为什么？”
齐锦书耐心道：“首先你也看到了，妈妈正在恢复，以后也一定能恢复如初，所以妈妈并不需要皮俑去分裂坏掉的灵魂，那也是有风险和代价的，万一出了意外，得不偿失。”
“其次，你学了《五灵咒》应该能发现它的弊端，而能填补这弊端的就是皮俑。皮俑的拘灵和《五灵咒》不同，它可以将被拘禁的邪灵，也就是现在说的魇灵以特殊的方法转化成为能量储存起来。”
“这样一来，你若是一次吸收不了那么多异能量，就可以先吸收一半，留着剩下的一半下次吸收，这就是《五灵咒》做不到的地方。再加上皮俑的不死特性，有什么事你可以让它冲在前面，极大的确保自身的安全。”
“而且你肯定不知道，皮俑还是个储物袋，就像小说里那种，有了它你就可以藏一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东西，也不用总背着你的刀到处跑了。我的舟舟现在就该穿着漂亮的裙子享受青春，而不是总背着刀到处拼命，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一点点动心呢？”
元青舟摇头，“没有。”
齐锦书苦笑，伸手摸了摸元青舟的脑袋，“还有最重要一点，你真的需要一个朋友替妈妈陪着你，你太孤独了，而安小菜是最合适的人选。”
元青舟其实并不是很理解妈妈为什么一定要让她跟安小菜做朋友，要说解决五灵咒的弊端，她相信一定还有别的方法，比起那个，妈妈自己得健康不是更重要吗？
“妈，要不，我让马家的人过来见见你，马奶奶也很想见你。”
“不用！”
元青舟刚说完，齐锦书忽然如坐针毡的拒绝。
她似乎真的在惧怕马家人，为什么呢？元青舟心底泛着疑问。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齐锦书赶忙道：“不用，妈妈的病还没完全好，我很怕见陌生人，而且万一我突然发病吓到他们，也是不礼貌的，等我康复了再见吧。”
元青舟皱眉，不过妈妈是病人，她会尊重妈妈的选择，一切以她的健康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