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之华抢前两步,将天猫女拉回自己身后,向上方那几位大人物施了一礼,压抑住心头的愤怒,声音有些颤抖的缓缓说道:“姑姑,这件事情与我墨池苑声誉有关,施师弟更是葬身在草甸之上,难道容不得我们说说话?”
曲妮玛娣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厌恶之色,阴沉的说道:“堂堂书圣弟子,居然连区区马贼都打不过,技不如人死了也是活该。”
墨池苑弟子们自从离开大河国莫干山来到燕北边塞后,一直在不停忍受来自月轮国的羞辱与陷害,如今在荒原王庭部落里,在神殿召集的会议上,对方竟然完全没有丝毫羞愧之意,更是对已然死去的同门出言不逊,少女们即便性情再温婉,也无法控制自己心头的愤怒,纷纷站起身来。
坐在墨池苑的弟子中的张甲紧紧的皱着眉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场中的一切。
墨池苑的弟子纷纷将腰间的秀剑抽出,怒视曲尼玛娣,握着剑柄的手因为愤怒而有些微微发抖。
月轮国白塔寺的僧侣,看这些墨池苑弟子竟敢拔剑相向,怒喝着站起身来,想要冲到曲妮玛娣姑姑身前保护。
曲妮玛娣抬起苍老的手臂,示意苦行僧们不用太过激动,目光冷漠看着身前的大河国少女们以及她们手中的剑,露出了一个极为不屑的表情。
神殿的会议不会让墨池苑的弟子这么乱来,此刻曲尼玛娣反而希望墨池苑的弟子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这样就算是唐国的舒成将军也不会多说什么。
张甲明白这个道理,轻轻将天猫女给按会座位上,并且示意灼之华等弟子坐下,酌之华紧握着手中的秀剑,回头看了一眼张甲,愤怒的坐了下来,而后将目光投向身后的莫山山。
有很多人像她一样,都把目光投向那处。
莫山山依旧安静地坐在椅上,目光微垂看着自己纯白的衣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气氛越发压抑,营帐内所有人都看向莫山山。
“夫子曾经说过,道理这种东西不辩不明,越辩越明,无论马贼劫掠那件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但总要听听双方的意见,你们这些小丫头也是,说话便好好说话,把鞘里的剑抽出来做什么?曲妮玛娣姑姑性情就这般直接,难道你们不知道?”一直坐在一旁的唐国将军舒成淡淡的嘲讽了一下曲尼玛娣,缓缓地说道。
曲妮玛娣冷哼一声,回头看着舒将军寒声说道:“我倒要看看她们能说出什么。”
酌之华性情温婉,借着这个机会让师妹们退后,然后向前踏出几步,揖手行礼之后,仔仔细细把那天草甸上下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并且谨慎地没有点出曲妮玛娣,以及当时也在场的花痴陆晨迦,以及天谕院白塔寺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