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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着时间,太子此刻应当已经退下宴席,往这赶来了。
我手紧紧地攥着红布盖头,仿佛只有摸到其下那冰凉的触感才能够增添些许的安全感。
“吱呀”一声。
冷不丁打破了我正思索的如何言语,如何告罪的神绪。
坐着说那番话的话,总归是不太好,我便站起身来,看向房门处。
只是踏过房槛,步入内室,身着婚服的人,俨然是那本该处于大理寺监牢里头的顾夜,匪夷所思至极。
杏儿一反往日为我所悲的心情原是因为这。
「怎还自己将盖头揭了,是不想嫁于我么?」顾夜佯装出生气的模样,只是从他眼里我看到的尽是笑意。
「怎会是你?」我虽惊喜于于我成婚的人依旧是他,却也并未忘却这十几日来发生的一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明日太子登基的消息便会从宫中传出了。」顾夜走至我身旁,轻轻将我揽入怀中。
原旧帝猜忌之心从不是一时之间萌芽的,早在长公主与定远侯喜结连理之时便埋下了,为我和顾夜赐婚不过是为灭侯府所布的最后一棋铺路罢了。
定远侯一直都知旧帝的疑心,所以做事从未行过任何出错,这么多年来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自我和顾夜被赐婚那日起,所有事情都在以将覆之趋发展。
与太子合作是最好的选择,于理,太子即位时名正言顺的事情,于情,众皇子中也只有太子最具帝王之资,同时也能仁济天下。
疑心重的人往往也最自负,旧帝应万不会想到自己精心培养二十载的儿子,有朝一日会将他围困于寝殿,逼得他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