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媛收起了儿时的玩心,端端地与丞相之女的名头齐配起来,也对皇室多了一份避离之心。
这时候的元谨心虽焦急于安媛的想法,却也只能按捺着自己的心思,不做他举,太子之位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尊荣,更是无尽的束缚。
可这一按捺,竟将那最后一丝可能给泯灭了。
后来的元谨每每回想起那时,总会想,若是当初迈出一步,这结局是否就会有所不同,是否就能如自己所愿……
记得最初得知安媛与顾夜被赐婚的消息时,元谨只是后悔那日在醉仙阁下的人不是他,只后悔没有在那之前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当他在春园宴第一次踏出礼制禁锢他的圈后,他才明白他连后悔的资格都不甚存在。
他只一味的倾慕,全然不知该如何让自己所爱也倾慕于自己,只因他第一次爱人,不懂爱,也不知如何去爱。
所以当母后说陆诗莘如何如何好时,元谨只笑着回说但凭母后做主。
只是那笑意中隐隐藏着些许落寞。
元谨一直都知父皇对定远侯府心存介怀,却不知其暗中早已布下罗网,连那赐婚都是为了诛杀侯府一族所下的一步棋。
顾夜寻他合作时,他并非没有想过拒绝,一是因他的东宫之位坐的安稳,并不需要行这一步险棋;二是因若侯府一族论罪,那……
但在那一刻,元谨突然明了安媛为何会心悦于顾夜,顾夜只护他所护,爱他所爱,哪怕为此逆了礼法也不甚在意,这般肆意,不仅能护她一生无虞,也能真正做到只她一人。
元谨终究还是同意了,也许是为了报生母母族被诛,生母痛心身去的仇;也许是因不忍侯府满门忠烈如生母一族那般惨死;也许是为了不让某人同样心伤身去……
「皇上,臣妾做了些银耳羹,您尝尝。」这么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元谨飘散的思绪。
元谨顺着桌案上的纤手向上看去,是皇后陆氏。
元谨称帝四十载,山河无恙,人间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