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幼慈想不明白,她起身将白天采的草药映着月光处理了。
这里面一部分是给黑小孩补充营养的,一部分是准备拿去卖了换钱的。
辛幼慈早就这么想了,她总不可能一直让黑小孩救济过活。
他才五六岁,就算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白吃白住,她于良心上也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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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昨晚忧思过多又半夜跑去整理草药,在天色微微泛白时她才睡着。
醒来却只看见离火兽在门前晃荡。
辛幼慈莞尔,这离火兽大只时本就像狮子又像花豹,哪知变小了就更可爱了。
活像只傲娇的花猫,一身花纹也是尽显不凡。
她看黑小孩还在屋里躺着,槐花早已不知去向。
便问道,“槐花呢,去哪了?”
小离火兽转过来走到她跟前,仰着脖子看她,“不清楚,一大早就出去了”。
辛幼慈一个没忍住,伸手盘上了那团柔软的毛球。
实在是太爽了。
“唔那看看中午会不会回来,不回来再出去找找看吧。”
一人一兽就这么坐在小屋前石阶上,开始晒起了太阳。
过了一会儿,辛幼慈听见身后有响动,便知道定是黑小孩醒了,却没有回头。
心里盘算着昨天采的那些药应该够吃几天,倒是能暂时缓解黑小孩的营养不良,但他的病是长期性的,还要好好调理才行,不能操之过急。
她正认真思量着,却听得背后一声带着怒意的嘶哑的“小病秧子”。
辛幼慈一下子就蒙住了,慢慢转头,看见黑小孩眼里还带着怒意,才确定刚才那一声“小病秧子”就是他叫出来的。
她不记得,已经多久没有再被人叫过这个名字了。
是她成为枪手之后,是她的手稿使她更有声望之后,还是她越来越有钱之后……
辛幼慈浑身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