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谢了哈,对了,我这次是过来看建设进度的。嗯哼,还有,这个给你吧……”
说完,她伸手进了小荷包里,从里边掏出来一枚圆圆的珠子,放在了案几之上。
临出门前,小丫头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舌头又伸出来砸吧了几下,好像意犹未尽的感觉。
当她拉开门出去的时候,脸色还是瞬间就变了。
只见这小小的屋子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全是附耳贴首听墙根的人。
见到有人突然开门,那些弟子也被吓得不轻,瞬间一哄而散。
小狐狸原本要退后的脚步,突然坚定的向着门外迈了出去,下巴微微扬了起来,像一只战斗胜利的小母鸡,背着手,蹦跳着向雾海花的场地过去了。
听到门外传进来的声响,原本累瘫在案几上的江城干脆完全放飞了自己,整个人一摊烂肉般躺了下去,双目无神的看着小屋的定上,口中喃喃着:“完了,完了,就这样完了……”
我还是一个黄花大小伙啊,穿越之前是,穿越之后也还是,可是现在,比人以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实际上呢……
江城欲哭无泪,半晌之后,才缓缓爬起身来,整个人窝进了椅子之中,一副弱小可怜而又无助的样子。
想了很久,江城还是觉得自己很委屈,眼泪水就这样缓缓的流了出来。
是个美女啥的也就算了,自己受点委屈就受吧,可是第一次,是个小狐狸,第二次,虽然已经幻化成人了,可她依旧还是个小狐狸啊……
“你不能这样对我啊,你可是个小狐狸,人妖殊途,我跨越不了这种种族的,可是,谁对我负责呢,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呜呜呜……”
就在江城孤单弱小而又无助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伸了过来,替他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慢慢整理他的衣服。
江城感受到那温柔的动作,那熟悉的气息,慢慢抬起头来,然后,看到了一副面纱,和那面纱也遮挡不住的绝美容颜。
“赤,赤姐姐诶……”
他不由得喃喃出声,一下子痴了。
“乖,不哭,姐姐为你负责。”
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仿若所有的委屈和不甘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但江城却是顺着那温软的手臂,将头蹭了过去。
那面纱下的容颜似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但最终没有躲闪,任由江城靠了过来。
“姐姐真好,谢谢姐姐……”
江城抽噎着,心里却是突然间就乐开了花。
果然,有人来为这小狐狸兜底的。
自己原本就想着那小家伙是这赤焰娇的怀中之物,怎么可能会让她独自来找自己,想来,一切都有这魔女在暗中安排来着。
于是将计就计,来了一出梨花带雨的苦肉计。
没想到还真凑效了。
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馨香,江城深深了吸了一口气,感觉一下子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起来。何时了将父母的遗像寄给乡下的叔叔,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最后一点家底变卖获得的钱转给一个公益基金,给一些熟悉的人写下一封定时发送的遗书,告诉大家,自杀,没有任何冤屈和刑事,就是不想活了。
他看了看铅云堆积的天空,感觉今年的第一场雪可能快来了,只是有点遗憾,自己应该无缘得见。
上了一趟熟悉的公交,去了最远的终点站,爬了许久的山,找到最高的崖,站在自己不知多少次站在这里俯瞰整座城市、指点江山的位置,内心稍显沉闷。
抽完最后一支烟,何时了站起身来,没有任何犹豫,纵身一跃而下。
风在耳边呼啸,他还有一点思考的时间,心中想着,如果这个世界有后悔药,我要学会辨别奸佞小人,知道保护自己和家人,不抽烟,少喝酒,别熬夜……
猛烈的撞击感传来,就那么撕心裂肺的痛了一下,然后瞬间失去了知觉。
……
天阴沉得有些可怕,不怎么大的雪还在空中就化为雨水落下。
失修的水泥街道到处坑坑洼洼,加上行人的踩踏,显得越加泥泞不堪,偶有一辆不怎么减速的车辆驶过,四周就传来一片不满的咒骂。
一个二十多点的年轻人,带着有点茫然的眼神,站在这条熟悉而又陌生的街口,恍惚间,所有的一切宛如南柯一梦。
我这是,穿越了?
何时了一刹那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这小城的韵味,这厚重的人间烟火气息,这藏在记忆中熟悉的一切,都在向自己展示着,这是十几年前熟悉的那条街。
嗯,这个十几年前,是指自己纵身一跃的那一瞬间算起。
他带着些许的紧张和不安,还有无法说出口来的期待,向着熟悉的街道前行。
如果我真的穿越了,那,从前的家还在吗?
家中的二老,是否都健在?而所有的一切,能否还可以重来?
他陡然间鼻子有点发酸,心中呢喃了一声,不顾周围异样的眼神,裹了一下有点单薄的运动衫,迎着风雪大步向前。
小卖部混合着酒香与各种饼干夹杂着的味道充斥鼻间,还没来得及深吸一口,包子铺带着腾腾热雾的另一种感觉又侵袭过来,“嗤啦啦”有丸子倒进油锅,“咕嘟咕嘟”的沸油吵闹声中又是另一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