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你师傅喊起来,快去,若是耽搁了我大哥的伤势,我让你们赔命。”靳一川直接打断道。
“是是是。”学徒不敢再多言,立刻向内堂跑去。
四人也往内堂走去,寻了个空房间,陈胜将卢剑星放到床上,自己盘膝坐在床头,一手放在膝上,一手持着短刀,搭在卢剑星脖子上。
靳一川则挟持着妙彤,站在房间的另一侧,与陈胜拉开距离,微微侧着身子,让陈胜能够看到他的手和连弩所在。
双方各有忌惮,都在尽量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不一会,学徒和大夫匆匆赶来。
大夫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从学徒口中听到锦衣卫三个字,不敢怠慢,胡乱穿了衣服,鞋都来不及提,就拎了药箱跑来。
进门之后,大夫见陈胜和卢剑星都是重伤的模样,不由犯难,问道:“这...先给谁看?”
“自然是我大哥...躺着的那个。”靳一川立刻道。
“哦,好好。”大夫见陈胜没有异议,一边查看卢剑星的伤势,一边对陈胜道:“怠慢了,这位好...这位公子,且先等等。”
陈胜敢挟持锦衣卫,在大夫心目中,自然被当成了无法无天的亡命徒,本想称呼好汉来着,但当着锦衣卫的面这么喊,似乎有些不妥,便改口叫了公子。
“无妨。”陈胜不在意的道,随后摸出一根金条,对站在一旁的学徒晃了晃,说道:“想不想要?”
“这...”学徒十分心动,但是不敢。
“放心,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搭把手的活计。”陈胜直接将金条抛过去,随后取出一瓶金疮药,说道:“三件事,第一件,帮我上药裹伤;第二件,找一身干净的棉衣帮我换上;第三件,搬个火炉来,把火烧旺点。怎么样,不难吧?”
“没...没问题。”学徒看看靳一川,又看看师傅,见两人都没有反对,稍一犹豫,便将金条收入怀中,壮着胆子道。
半个时辰后。
大夫终于处理完卢剑星的伤势,直起身子艰难的锤了锤腰。
“大夫,我大哥怎么样?”靳一川急忙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大夫面色凝重,想了想才道:“这位大人伤的很重,老夫能做的已经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他自己了。若是三日之内,他能醒过来,那就还有救。”
大夫没说醒不过来会怎样,不过大家心中都明白,醒不过来,那就死定了。
靳一川没有为难大夫,而是看向陈胜道:“我大哥最好没事,否则...”
不等他说完,陈胜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收拾,道:“不对劲,好像有大队人马靠近。”
马蹄声由远及近,渐渐变得清晰。
靳一川听了一阵,脸上露出些笑意,幸灾乐祸的道:“是锦衣卫,肯定是来抓你的,这次你插翅难逃。”
“这可不一定。”陈胜面色毫无变化,笑道:“你扮作我,把人引开不就行了。你也是锦衣卫,他们的追踪手段,你一定很了解。把他们引到别处,再甩开,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我为什么要帮你?”靳一川好笑道。
“因为你不帮我,你大哥就死定了。反正我死前,肯定会拉一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