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
田钩和六猴子设下的圈套,可以说天衣无缝。
敌敌畏本就是常用农药,老婆婆吃下去的韭菜有残留,食物中毒很正常。
李善忖一出老屋,埋伏在一旁的人就溜进大棚喷洒敌敌畏。
卫生监督和民警只要来现场抽样,妥妥的铁证如山,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老扒灰王安磊来四楼桑拿折腾一宿,引来找人家属,还用菜刀威胁六猴子人身安全。
到场民警呼叫支援,熊毅竟然亲自赶来,又诈出周狗蛋和她二婶,把敌敌畏换成了百草枯,让计划彻底流产。
更没想到的是,派来喷洒农药的人也被赶走,还留下不少完整脚印。
李善忖看看成年男子脚印胖的梅花爪印,又看看大棚塑料上不少爪痕,心里大概有了判断。
刚回到屋檐下准备摘箬笠,院角挪出一个三尺黑影,像往常一样摇摇晃晃,走向大狗窝。
哗哗的雨水淋在Ravage身上,不断把暗红色泥水从半寸黑毛上洗掉,把水泥地面染成乌黑色。
李善忖微微一笑,扭头准备去拿新鲜排骨,Ravage突然四肢一软,重重摔倒地。
鲜血,瞬间把腹下的春雨染红了。
“啪!”
李善忖狠狠把箬笠砸在地上,猛冲了上去。
…
沈豆豆摘下帽子口罩,把满是鲜血的橡胶手套扔进厨房垃圾桶,洗干净手拍拍表哥肩膀,眼角含泪:
“哥……伤口我都缝合好了,碎丸机能不能挺过来,就靠它自己了。”
李善忖没有说话,盯着Ravage一动不动。
黑狗侧躺在金属长条桌上,双眼紧闭,瘦骨嶙峋的身子不停打着哆嗦。
腹部一条半尺长伤口,刚刚被沈豆豆缝好,不停渗出鲜血。
身下一滩鲜红血迹沿着透明塑料布,滴滴答答淋在散落四周的白瓷碎片上。
六十平的厨房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李善忖仿佛没闻到一样,伸手搭上Ravage硌人后背,轻轻抚摸:
“豆豆,你先走吧,天黑不安全,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
“行。”
沈豆豆擦掉眼泪,抽噎道:
“哥,你别太伤心,它……”
话没说完,沈豆豆猛得转身,冲进了越下越大的春雨。
李善忖比亚迪车灯过弯消失,关大门走回Ravage身边,微笑:
“你等我。”
黑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嘴角喷出一口鲜血:
“喵……”
…
李善忖冲进书房,按下两米书柜背后隐藏开关。
满满一柜子变形金刚从中分开,露出一扇带密码锁的厚铁门。
李善忖伸出右手大拇指按在密码锁上,滴一声响亮绿光。
铁门应声而开。
门后白光几闪,照亮了旋转钢制楼梯下的800平方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整齐摆满三层钢架,放满了一盆盆植物,晶莹剔透的叶子,在日光灯下亮着微微绿光。
李善忖匆匆沿梯而下,经过四排钢架冲进两米宽通道跑一半,抄起两盆植物就砸地上。
“啪!啪!”
钢架上的液晶铭牌被吓得白光闪烁,显出两种植物名称。
人参、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