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迪闭眼回头敲打了背后的墙壁,那墙壁结实非常,也就是说无法通过原来的路走出去。
他睁眼甩出两道剑气扫向四周,四周的墙壁上涌现一层金光,把他的剑气化在了里头,墙壁纹丝不动。
瞿星言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道,“你再在这些方格简画上,写出‘生’字试试。”
点了点头,汪文迪依言照做,在这些方格上写出‘生’之一字,落下最后一笔,汪文迪脚下金光一闪。
眨眼间,他又回到了外头。
“什么情况?”他将眼前紫砂壶摆放的位置记了一遍,再度闭上眼睛,摸索着再次进入迷宫中。
瞿星言就在原地等他,“怎么样?你看地上方格里画的紫砂壶,和外面摆放的位置也是一样的,与其说那是一面虚无的墙壁,倒不如说是一面镜子。”
“你说的没错,”汪文迪皱了皱眉,继续道,“可外面的壶都是单个单个摆的,这里面……每一个连起‘生’字经过的壶,旁边的九宫格里必然有另一幅壶的简画,这又是为什么?”
“不知道,但这正是可疑的地方。”
瞿星言摇头,神色略有些严肃,倚在了后头的墙壁上,两人就这么对着一堆方格和简画出神。
“这里是极阴之地,”他率先打破沉默,道,“你也感觉到了吧?”
“嗯,难道和此处长眠之主有关?”汪文迪应声,问道,“你知道这里是谁的长眠之所?”
“大概知道,”瞿星言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确定,又道,“总觉得此处阴气有些奇怪,但我又想不通这迷宫机关和墓主会有何关系。”
“说来听听。”汪文迪捏着下巴,回想起入此种种,想不到这里埋着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距今约六百年前,民间生有一位陶艺大师,名程朱明。”
“他生卒年不详,一心只为能做出更好的作品,传闻他曾经四处学习进修,最终将自己的技艺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的每一件陶品都被人们称为‘神品’。”
“但后世对他的生死都没有具体记载,也就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死在哪里,又埋在了哪里。”
“他最擅长的就是制造紫砂壶,而且他把雕塑和紫砂壶结合在一起,自创‘重镂透雕’的技艺,几乎没人学到他的精髓。”
瞿星言一向对华夏历史研究得多,接着道,“评价他便是‘好配壶土,意造诸玩,重镂叠刻,细极鬼工’,也就是进来时看见的那四句话,所以我才推测,这里可能是程朱明的长眠之处。”
汪文迪仔细听着,问道,“他没有后代吗?”
“没有,他的一生,都在研究更好的陶瓷技艺。”瞿星言答道。
“你刚才说的重镂透雕,具体是什么意思?”
“按字面意思来解释,就是在陶艺品的制作过程中,把雕塑的风格加进去,透雕便是指把浮雕出来的东西,背景挖空,对刀法和手艺要求都极高。”
汪文迪灵机一动,朗声道,“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一种特殊的叠加手法?”
“叠加?可以这么理解吧……”
瞿星言还没说完,自己便先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是说,这里多出来的那些简画,是用来叠加满足透雕的条件的?”
“就是这个意思!”汪文迪打了个响指。
“那叠加出来的又是什么?”瞿星言问道。
“出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