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ang!duang!”
“......”
“嘿,你快点的!”
“叮叮叮!!!”
“哎,别弄那个了,把黑米粥端下来!”
“哎呀,你自己去吧,忙着呢。”
“......”
刘元深呼吸一口气,打开手机。
强烈的亮光让他眼睛一阵子不适应,眯着眼缓和了片刻,看向屏幕。
-啧,哎呀呀呀,真是不太友好地邻居。”
六元翻了个身,带上了耳机,不断的切换着所谓的催眠曲。
可无论听哪个,总有一种说不上的火大。
嘴角抽搐着,刘元努力的告诉自己要控制情绪。
在床上翻来覆去,楼下早期的夫妻摆弄着他们的早餐车。
对话是那么的刺耳,穿透性极强,就好像他们是笑着在刘元耳边说一样。
刘元拿着一把刀冲了下去,嘿嘿的笑着,身上愤怒的在颤抖,都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这么大早不睡觉吗?你知道失眠的人被吵醒他心里有多绝望吗?你肯定不知道。
刘元一刀又一刀的砍在男人身上,温暖的血粘在手上,溅在了脸上,刘元满意的笑了,身上在发颤。
你压根就不会在意我的感受,可笑的是我还要在内心想着,你也不容易,大家都是为了生活。
呵呵呵,去他妈的该死的素质。
自己没有却要求别人有,跟拉了屎不许擦屁股一样让人恶心。
女人惊恐的看着刘元,流着泪,在尖叫
......
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刘元此刻正安静的躺在床上,饱受摧残。
精神上的折磨会把人逼疯。
刘元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呆着,幻想着。
幻想着警察来了,幻想着自己被人围观。
他甚至在想,到时候做些什么事情才会显得优雅一些。
想着想着,怒火似乎压下去了一些。
“叮当!~duang!”
好吧,只是错觉。
刘元从烟盒抽出跟烟叼在嘴边点燃。
狠狠的吸了一口。
享受着烟雾在身体里流窜的快感。
“吸~啊~美好的一天从被邻居吵醒开始。”
刘元自嘲的笑了笑,一把推开了床边的窗户。
探出头,抽着烟,静静的看着地下忙碌的夫妻。
对了,还有那个说话唠唠叨叨,走路一瘸一拐。
要把人吵死的老不死老太婆。
刘元静静的看着,实际上心中恨得牙痒痒。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可他们还是在这样做。
刘元认为他该做点什么了。
毕竟伟人都说了,要么在沉默中爆发,要么在沉默中灭亡。
刘元想要发出一点声音,或者直接弄死更解气一点。
一刀一刀的切成碎块,嗯,想想还挺不错的。
刘元耳机里放着一首越听越诡异的纯音乐,心想这还是tm的助眠曲么?
咬了咬烟头,拔掉耳机将手机放在了窗边。
他打算分享一下这首歌曲,真是让人欲罢不能的音律。
是那么的让人毛骨悚然,紧张的直起鸡皮疙瘩。
魏渊怪异的举动很快引起了夫妻的注意。
他们抬头看了一眼,笑了。
很普通的,客观上的,礼貌的,假笑。
刘元心里一阵火大,喜欢笑?
啊啊啊啊!
好像划开你的嘴巴,让你笑个够。
可实际上呢。
刘元咬着干瘪的烟头,也回应了一个笑容。
标准的,职业的,很多次的假笑。
刘元关上了窗户,留在外面的是一根早已灭了多时的烟蒂。
他套了一件毛衣,穿上了裤子。
光着脚走到了桌子边,取出几张A4纸。
“这忍不住迸发的灵感呐。”
刘元一手拿着铅笔在纸上来回游走,表情逐渐满意。
接着有拿出了两张a4纸。
在上面瞄了一个轮廓,接着涂涂画画起来。
“大功告成!”
看着桌子上的三张纸,刘元笑得很开心。
第一张第二张纸上的内容很简单。
一共是八个大写描黑带红边的大字。
严重失眠,精神失常。
最后一张纸,上面是一幅画。
一个男人在厨房切菜。
一把锋利的刀露着寒芒,切的东西是一对儿夫妻。
从脚开始切,血流了一地,夫妻的表情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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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菜篮子里还有一个看着就很讨人嫌的老太婆,瑟瑟发抖。
魏渊满意的看着这幅画,在下面加了一行小字。
“仅以此话展示我被吵醒的愤怒,希望我们搏杀的这一天不会太早降临。爱你的邻居。”
在后面沾了双面胶之后,刘元带着一点紧张的心情,喘着大气贴在了窗户外面。
这里的城中村。
一家的墙后挨着另一家的前院。
刘元住在二楼,窗户紧挨着邻居家的楼梯,厕所以及水龙头。
所以这幅画表达的意思应该会很清楚。
希望他们能喜欢。
刘元看着天花板发呆,今天是他新工作培训的第三天。
内心抗拒的要死,真不想去。
虚伪的人际交往,恶心的工作,没有丝毫趣味的度过一天又一天。
没人会喜欢工作吧?
我想是的,那些傻了逼的蠢货会说我热爱工作。
是的,就像他热爱他家满脸皱纹的外祖母一眼热爱。
刘元带着耳机关上了房门。
八个小时后,带着耳机又打开了房门。
运气不错,歌很好听。
刘元坐在小出租屋中想着,这辈子可能就是这样没有意外的度过了。
大家都是这样吗?
他们为什么能忍受的住?
可能人和人的承受能力是不同的吧?
别说什么死扛。
有的人跑五公里能死扛。
有的人三公里累死他都跑不了。
死还是比较容易的,扛可就难太多了,毕竟,也没个进度条。
黑夜逐渐降临,刘元还是保持在一眼的姿势,深陷在这个问题里无法自拔。
直到,凌晨一点钟。
一声奇怪的嘶吼拉出了沉思的刘元。
接着就是一阵阵喊破天的惨叫。
啧啧啧,这得多疼呐,才能叫的这么惨烈。
就算是拿着刀从脚砍到头,应该也不过如此吧。
叫声是楼上传来的,刘元看不到,也不想去看。
死了又能怎样。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魏渊并不觉得可怜,只觉得吵闹,甚至想笑。
可尖叫声瞬间如同雪崩一样从四面八方一道接一道得传来。
刘元懵了,这他妈是惊悚节吗?
接着窗户外面传来了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嘶吼。
刘元一愣,飞快的跑到窗户边,低头看去。
“奥哟卧槽,玩呢?”
他看见了妻子和丈夫在打他们那个满脸皱纹的外婆。
外婆脸上的皱纹变得发白,更加的低垂。
本就无神的眼睛,此时更是灰白,像死鱼眼一样毫无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