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耿健康这段话,戴管家突然一愣,他心中暗道:“你耿太医手里不是有我家夫人的完整病历吗?那个小册子也不厚,我看你今天早上还在那里记录来着,怎么现在又开始信口胡诌了?哎……,你们这大夫之间的内斗也太严重了吧!幸好这些事情都不紧要,我来介绍一下倒也无妨,谁让我是这里的管家呢,总不能看着你们起冲突吧?”
戴管家无奈之下,只得回过身从屋角的抽屉里拿出了戴夫人的病史籍册,他一边翻阅着病历一边对陆修远说道:“大概两年前,我家夫人因为小产而得了这痛经之症,那时候夫人痛得尚不厉害,每次持续时间也不长,府上最初的时候也请了裕德堂的大夫过来相看。
那位大夫当时便说这女子小产之后痛经乃是很常见的病证,只需服几个月汤方就会痊愈,因此夫人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寻思着很快就能好转了。
结果一连三四个月过去,夫人的病情却不见半点起色,无奈之下,戴大人又托人从西城请来了两位名医过来诊视,这两位名医看了半晌之后,亦觉得我家夫人得的不是什么大病,故而开了几幅通经止痛的方子就走了。
如此我家夫人又是服了几个月的药,可是这么多汤药服用下去之后,我家夫人的病情还是没有见到任何好转,不仅如此,经过了大半年的诊治,夫人反而觉得这疼痛比之前更加严重了。
万般无奈之下,我家夫人的妹妹便把太医院的杜院使给喊了过来,你还别说,这杜院使到底是不一般,他的方子还真就把我家夫人的病情给控制住了,那些日子,虽然夫人依旧丝丝拉拉的疼痛着,但那种疼痛感相比之前已经减轻了大半。
正当我们全家都以为很快就要痊愈了的时候,就在半年之前,那个方子突然就不好使了,我家夫人的病情是一月重似一月,尤其是最近这三个月来,我家夫人每次来月事之前,都会疼的撕心裂肺的,甚至我们住在前院的下人能听到夫人的嘶喊之声。
据小兰说,夫人现在每次疼痛都是一身一身的出汗,床框都被她抓出了深深的印迹,说实在的这种痛法我们这辈子都没听说过,这都快赶上上刑了!
按刘妈的说法,她说夫人的这种疼法,简直比生孩子还要疼上一百倍,更可怕的是,这种疼痛现在夫人是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我感觉夫人都快撑不下去了,但人家太医都没法子,我们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些天总听乘风说,陆神医最善用银针治疗这种剧痛之证,所以还请陆先生帮忙想想办法,最不济的,要是能帮助我家夫人缓解缓解疼痛也好啊,像现在这样,那也实在太折磨人了!”
戴管家一边说着一边难过了起来,他口中还在频频的叹气,而在一旁服侍的丫鬟小兰,回忆起过往种种,更是躲在一旁暗自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