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这土石还能自己跑了不成?”冯芳得报,立刻破口大骂,然后像只螃蟹一样走到前线,迎着刺眼的日光往沙丘一看,“看清楚!是沙丘的城墙变高了!”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在官军修筑鱼梁道的时候,城中的黄巾军也在不停地加高沙丘的外墙。
“沙丘曾是赵王、秦皇的宫殿,里面本就有不少建筑,这蛾贼,一定将城中的建筑拆了,以修建沙丘的外墙。可他们每将城墙加高一尺,我军的鱼梁道的工程量,就会增加数倍。这样一来,我军的进攻日期,将大大延后。”冯芳摁着剑柄,指着沙丘分析道,“虽说我军的职责,是不断地给黄巾军制造危机,好让张贼,将他的兵马都集中到广宗城,以便皇甫将军将其一举击溃。但如果我军能早日攻陷沙丘,那叛乱就将早一日结束,于国于民,都是有利的。”
解校尉一听,立刻开始揣摩冯芳的心思:“都尉,某愿率本部壮士,以云梯攻城。”
“好,解校尉,你回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我军便攻城。”
“得令。”
解校尉领命而去后,冯芳立刻将目光转向另一个姓施的校尉:“施校尉,你部连夜于城北开凿密道,以配合解校尉进军。”
“得令。”
冯芳志得意满地回到了自己的军帐,他深信,依照自己的部署,一定能一举攻破沙丘,生擒贼首张角。甚至乎,他脑海中,已经情不自禁地开始估算,生擒张角的功劳,将给他带来多大的益处,是封侯呢?还是就此位比九卿?
黄巾军似乎提前预知道了冯芳的心中所想,于是提前给他送上了“贺礼”——冯芳主意打定的当天晚上,天黑得连五只手指都看不见,风在耳边一个劲地呼啸着,相距不过五步,便连对方在喊什么都听不见了。因此,谁也没能发现,不远处的沙丘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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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地垂下了二十多条粗麻绳。
当晚,五百个精挑细选的黄巾军汉用嘴咬着尖刀,顺着绳子,悄无声息地滑落到地上。接着在一个总旗官、三十个小旗官的率领下,扑向一里多开外的官军大营。
官军的大营位于老漳河西岸,离河道约三里路远。不过冯芳也没有放松对老漳河的监视——每条被填出来的小道上,都有一个什的军士负责看守,那么多条道加在一起,看守的军士已经达到了一个曲的规模,并配有强弩百张。别说是偷袭了,就算是黄巾军列队强攻,也能够顶上半个时辰。
但人算总是不如天算的,就比如现在,又黑又冷,守桥的军士都缩成一团,别说监视了,快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因此,对周围环境的警惕能力,也是大大降低。
五百名黄巾死士沿着因截留而干涸的河道悄悄地过了河,然后直扑三里路开外的官军大营。
官军的营地,共有五座,大致呈一个“器”字形,即左上角、右上角、左下角、右下角各一座营盘,共同拱卫位于正中间的中军营盘。
别看冯芳看着像个花花公子,但他在布阵上还真一点错也挑不出来,该有的堑壕、沟壑、拒鹿、木栅栏、枔柱一样不少,甚至还依稀可见,营盘中猛烈抖动的火光。那估摸着,是值夜部队所发出的灯火。
总旗官改变了主意,不冒着巨大的风险去进攻防备严密的营盘,而是将队伍一分为二,一支三百人的主力部队,借着大风与黑夜,就埋伏在营盘的出口附近,另一支两百人的小队,则折回去,从老漳河的西岸,猛攻监视老漳河的那个曲的官军。
老漳河两旁,守河的官军十来个一群地聚在一块,他们实在太渺小,以至于冯芳的目光压根看不到这里,因此冯芳绝对想不到,这些守河的军士,竟会连一块可以挡挡风的木板都没有,只得聚在一块,用同伴的身体,来抵御风沙。
军士们被狂风折磨得苦不堪言,因此一个劲地将怨气对准了冯芳,几个年轻气盛的,甚至一边将身子缩了又缩,一边骂娘。至于那些年纪大点的老兵,也被冷得失去了辩驳或是呵斥的力气,他们心中所想的,是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那顶虽然肮脏,但起码可以挡风的帐篷当中去。
黄巾军就是在这个时候杀了出来,几个军汉干净利索地抹掉了最外面的两个军士的脖颈,然后故意将他们的尸体用力地往官军堆中推,以惊动那些被风吹得快要麻木的家伙。
在致命的威胁之下,官军士卒也不敢怠慢,三三五五地结阵抵抗之余,还派出了几个最为勇猛的,冲回大营去报警。
守在大营那头的黄巾军汉放过了这几个军士,因为他们所要的,就是官军的大部队离开营盘。
注1 埽工:以薪柴(梢料、苇、秸、土石为主体,以桩签、绳缆联系的一种捍溜护堤的水工建筑物。先将薪柴用桩绳捆束成坯(层,然后分坯压以土石(顶层为压埽土即成。施工下埽时,全埽各坯依次入水下沉以后,均各以绳系于堤上桩顶(还有底钩绳亦扣于桩上,拉紧加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