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手表,离第二天的九点四十五分还有差不多十二个小时,看样子,这个人应该现在就在这片鬼域之中。
看完之后,我靠在墙壁上琢磨这封信写得十分简短,但是,它是唯一一封真真正正把事情讲淸楚的信件。
我看完就明白了这封信说的东西都是真的,并且我总觉得写信的人似乎与我有特别的关系。
这封信的行文非常稳定,显然写这封信的时候,他的心态没有任何波澜变化,这一定是一个极其冷静的人,冷静到,就算明天一切宿命完结,他都不会有任何起伏。
在这里,我能看到三叔的楼房,如果真如信上所说的那样,在这个时候,如果我是他,一定是坐立不安,无比忐忑,而他还可以在这个地方监视我,甚至冷静地写好这封信。
如今我应该如何?
如果是小说的桥段,此时我应该奋发图强,一直到明天九点四十五分。
我还是有大量的时间可以去折腾,可以一个个井地去翻找,一个个地窖地去挖掘。
但是我实在动不了了,这几年的疲惫似乎一下涌了上来。
他说会给我一个答案,那么我就等待这个答案吧,我现在什么都不做,至少也还有一线希望。
就算从此再没有任何提示,我还是可以等下去,等到自己对此完全没有兴趣为止。
我靠在墙角,拿着那封信,一直等待着,似乎在中途睡着过两次。
五点时,天就蒙蒙亮了,我困得不行,终于完全睡着了,一直到警笛的声音把我吵醒:
我爬了起来,看了看手表,十点多了。
我赶紧出了那间空房,爬上顶楼,四处眺望,就看到这片区域之内,有十几处着火点,正在冒着浓浓的黑烟。
消防车试图进来,但是所有的街道都被违章建筑堵得很不通畅,我在房顶上坐下来,点上烟,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之后的几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我的生活慢慢恢复了正常,我用三叔的身份告诉底下的人,我要去其他地方考察很长一段时间,需要把铺子的生意交代给自己的侄子打理。
小花的人从长沙过来,在一个宾馆里给我除去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