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守仁说在十招之内打趴自己,仇钺收起笑容,眼神蔑视的看了看地上的木棍,轻蔑的说:“我不需要木棍,能打赢我,我绝对听你的”,而后手指着宁夏边军“包括他们”。
王守仁没有废话,直接扔掉了木棍,走到仇钺面前站定:“来吧”。
仇钺抱起双臂:“来吧,既然这么喜欢自讨苦吃,我就让你明白战场的冷酷,希望等会别哭”。
王守仁见仇钺如此轻视自己,也不多废话,冲着仇钺面门就是一拳,速度之快让仇钺眼瞳紧缩,仇钺也算是身经百战,条件反射急速往后撤步,同时上身微微侧让,那一拳夹着劲风擦过面庞。一击不中,王守仁迅速收回攻势,等到仇钺站定后,王守仁已经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真真的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这就是王守仁在西山苦练的结果,虽然他贵为西山新军总兵官,但从来没有放松自己,杨一清练兵的时候,王守仁就跟在士兵后面一起训练,而这种新式的训练方式恰恰是杨一清按照朱厚照的建议进行的,王守仁本就有武功底子,在西山苦练后,武艺更是进步神速,所以他才敢开口与仇钺打一场。
仇钺看着王守仁,从刚刚简简单单的一拳,就知道王守仁不是花花架子,而是有着真材实料,他眯起双眼,收起轻视之心,对着王守仁重重一抱拳,而后摆开架势。
王守仁对于仇钺刚才的态度也是隐隐有了怒火,几个踏步直冲仇钺面门,一道横风袭来,仇钺先下手为强,直接抬脚从右边扫过来,王守仁微微一笑,去势不减,左手改拳为掌,往仇钺的腿上抓去,右脚往前一步突然顿住,整个身躯撞向仇钺,一系列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仇钺硬生生收腿,双手挡在胸前,一股巨大的撞击力如石板一般印在胸口,仇钺步伐蹬蹬蹬往后退,退了十余步才勉强停住站稳,胸口发闷,仇钺紧紧喘息,大口呼吸调整气息,良久才觉得稍微舒服些。
王守仁一击后并未追击,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仇钺。仇钺看向王守仁的目光非常复杂,他非常清楚,如果刚才王守仁真有杀心的话,自己就不会站在这里,而是躺下了。仇钺也是个实在的汉子,知道自己的差距,对着王守仁抱拳说道:“谢大人手下留情,仇某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见谅”。
王守仁原本是想给仇钺一个教训,刚才他是想着用拳击退仇钺的扫腿,而后一个转身后踢腿,仇钺肯定挡不住,肯定会直接躺在地上,王守仁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后来想到大家身为同袍,如此行事不利后期配合,会影响到太子殿下的计划,孰轻孰重,王守仁非常清楚,所以临时改为用自己的身体撞向仇钺,但这一下也让仇钺不好受了。
王守仁冲着仇钺抱拳:“承让”。
仇钺也不矫情,冲着宁夏卫的士兵喊道:“从现在起,一切军务听从王大人,若有违抗者,休怪我仇某人不讲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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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两支队伍倒是相安无事,只是新军的训练方式让宁夏边军觉得很新奇,宁夏边军平时操练也就是列阵、布阵,要么就是骑兵冲锋训练等,哪有像新军这样先绕着校场跑圈,边跑还边喊口号,然后开始负重越野,下午又是射击训练。
仇钺对别的不感兴趣,倒是对新军的新式击发枪兴趣浓厚,看了许久,他发现新军的射击速度非常快,而且不需要装填弹药。最奇怪的就是王守仁和他身边几个人还拿着一个东西放在眼睛上,不时看向五十米外的木头靶子。每人打了十枪后,就会有人去靶子那里查看,而后就看到刚才训练的士兵有人笑有人沮丧,看得仇钺心痒痒的,不停的搓手来回走动,最终他还是厚着脸找到王守仁问:“大人,我看你们的鸟铳似乎和我们的不一样,呵呵,可以借来看看吗”?
鸟铳?王守仁一阵无语,不知道太子殿下听到后会不会暴走?王守仁让一个士兵拿来一杆枪递给仇钺,仇钺和他的下属在一旁围观怪异的鸟铳,把玩一阵后,仇钺又涨红着脸找到王守仁说:“大人,这个鸟铳怎么操作”?
王守仁喊来一个士兵,让那个士兵示范一遍给仇钺看,士兵熟练的拿起枪,拉开枪栓,把铅弹装填进去,由于子弹比较复杂,需要大量的铜,现在的工艺还不能制造出适合击发枪的子弹。后来朱厚照和工匠商量后,决定还是采取铅弹,不过这种铅弹比较特殊,不是常见的圆形,而是圆筒,前面是尖尖的圆锥形铅弹,有些类似后世的子弹,圆筒里装满了黑.火药,通过击锤撞击子弹的底座,点燃黑.火药,黑.火药再推动前面的铅弹经枪管发射出去,这种子弹虽然比之前的鸟铳铅弹杀伤力大了,但比之后世的子弹还是多有不如,这也是朱厚照最不满意的地方。
士兵装填好子弹后,压下枪栓,走到射击位置,对准前方的木头靶子,轻扣扳机,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前方的木头靶子泛起一阵木屑,仇钺走到靶子前面,看到深陷进去的子弹,倒吸一口凉气,射击距离他是清楚的,当时他还在嘀咕这么远能打中小小的靶子吗?他兴冲冲的跑回来问:“能让我开一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