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柄魔刀。
毫无疑问,任何武器只要染上了感情,带有人的情绪,爱憎也好,愤怒也罢,都是独一无二的。
林潜默默注视这把刀,眼前的刀似乎更胜于人。
寒夜萧瑟,落叶飘零,风将树叶吹拂到刀锋上,一瞬间树叶被撕裂成了两片。
犹如实质般的杀气,好像冬至里的寒霜!
老疯子注视来人,不急不缓念叨:“你一定很熟悉,这样的感觉是不是似曾相识?”
林潜当然熟悉,便是这把魔刀,成了他心中的阴霾,当初差点劈碎了他的剑道。
林潜默默念叨:“混天紫极功。”
来人身上,正散发着混天紫极功独有的气息,那种皓月当空,黑紫气息蔓延的神秘感。
老疯子笑道:“一点不错,此人乃是孤鸿岭的前弟子,如今已经拜在我圣教门下,被我右使赐下混天紫极功绝学。”
来人拖着一口刀,那是鸣鸿刀的翻制,远不如陈一露的鸣鸿刀那样出名。
但他不是陈一露,不是林潜的师娘,可怕的往往是人,而不是武器。
“王邹兴。”
老疯子念出此人的名字,而那人眉目如电,似乎有所感应,刹那间朝这里看来,竟然令树梢上的被血腥气引来的秃鹫惊起。
“与他对敌的,从来没有落下过全尸。”
王邹兴嘴角一咧,就像一排骨齿嘎嘎作响,他甚至比山林间的野兽还要凶猛凶残。
老疯子看王邹兴拖刀前来,再扫了一眼林潜身上的伤势。前者精神饱满,杀意正浓,后者摇摇欲坠,更是需要人搀扶才能勉强站立。
这一强一弱,高低立分。
“王邹兴对敌没有中途停手的习惯,你赢不了的,还是早早束手就擒吧!”
降煞子立眉,狠狠瞪了老疯子一眼,看向林潜满脸担忧。不过林潜却慢慢自己站稳,将降煞子的手推开,低声道:“我可以。”
降煞子闻言,心中大定。
他知道林潜已经成长,不是一个草率的毛头小子,既然说可以,那就一定是有几分把握。绝意宗人,是宁死不降的!
王邹兴龇牙,暗暗咆哮,手中的鸣鸿刀蠢蠢欲动。虽然林潜低声说话,但凭借内力他依旧可以听见。
如此疲惫重伤之下还要与他一战?
这简直是挑衅!
王邹兴几乎已经望见这小子被他的刀劈成碎块,再被他狠狠啃食血肉的样子。一个血气方刚,自以为是的年轻人的肉,想想就觉得兴奋。
随着老疯子轻轻一点头,王邹兴大喝一声,拖刀冲阵,刹那见烟尘滚滚,所到之处如有雷霆绽放。
这是一个体修,精气神饱满,血骨强壮,动辄如山川震动,恐怖如斯。
而那柄刀只单单是他杀人的武器,只是一个凭托而已。
林潜看他乘风而来,气势不凡。但就一眼他已经看出,此人更多的是凭借自己淬炼体魄修炼出的力量,那是一种根深蒂固的炼体法门。
而他身体外淡淡的紫气环绕,却说明那混天紫极功此人只是初步掌握,鸣鸿刀法也相当一般。他的情况,不过是浮世教依葫芦画瓢,将混天紫极功和鸣鸿刀强加在身上,表面上是多了一个手段,其实是杂而不精。
归根结底,此人不过一莽夫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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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这种人,四两拨千斤最宜!
轰!
鸣鸿刀一刀斩出,就像是瀑布垂落,又如九天玄铁砸落人间!
王邹兴这蓄势已久的一击,便是林潜也不敢硬接,凭借飘渺的身法避过,而大地已经被王邹兴砸出一个巨坑。
林潜凌空一剑刺向此人的脖颈,这只是试探性的一刺。
孰料到王邹兴龇牙,朝着林潜诡异一笑,看的林潜心中一寒。他的剑刺到王邹兴的脖子上,居然哐当一声,宛若撞到了铁板。
那可是人身体最脆弱的部分,结果与剑相撞,根本不见血!
林潜暗自嘀咕,此人果然是有类似金钟罩铁布衫的功法护体,就在这时,王邹兴大喝一声,居然弃刀用手,想要将林潜从高空拉下,狠狠撕成两块!
林潜不敢与他接触,暗运内力在空中一踩,借势跳开。
王邹兴扑了个空,又没有一击将眼前这个他认为的杂碎崩碎,已然恼羞成怒。
林潜用上上乘剑术,乘风,化雨,御雷,迷雾,晴空,攻伐与防守并进,他飘忽不定的剑法,不仅让王邹兴琢磨不到身位,便是刀剑相抵,也被卸去了大部分力道。
这让王邹兴很恼怒,感觉自己像被人戏耍。
不过他内心也在低语,面前这小子不知不觉中身法变慢,想来是要力竭了。而他金刚不坏之身,早已立于不败之地。
他心中已想好,一旦这小子力竭,他会停手,他要改掉他的习惯。
因为一刀劈碎此人的脑袋实在太便宜他了,王邹兴舔舐了下嘴唇,他要用刀将这年轻人的手脚胳膊大腿一刀一刀剁下,将他的身体部位浸泡在盐罐子中,把此人的嘴封上,最后自己坐着观赏那脑袋上咕噜转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