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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意外之外

菲姐和梅美在武宁儿家的次卧睡了个“农家觉”,这一觉睡到自然醒,就两个字形容——“清净”,那种感觉只能用神清气爽来形容,仿佛平日里市区那快速紧张的节奏都被这一夜的安眠给荡平了。

“这地方很适合养老,你们有没有打算把这房子买下来啊?”享受这白饭榨菜腐乳的早午餐,菲姐问起了武宁儿;

武宁儿摇了摇头:“暂时没那打算,你也知道我透支彝族的。0储蓄,现在这房子的房租是他出的,那日常花销自然必须由我负责咯。再说他也就周末过来,我总不能让他承担我日常花费吧。所以你们看,这屋子里,大到衣柜被子锅碗瓢盆水电煤,小到一节卫生纸洗发水沐浴露各种零食等,都是姐姐我一样一样精心挑选,慢慢采购回来的。”

“虽然看起来都是小钱,但每个月所有花费积攒下来,几乎就等于花光了自己每个月到手的工资了。”“小管家婆”梅美感觉自己对于“月光”这个梗,特别有发言权。

“呵呵,小样,别怪自己花费多,要怪,就怪自己挣得少!”武宁儿笑着点了点梅美的额头,郑重道:“你啊!别为了省点钱而苦了自己啊!人生,就该活在当下,别为了不可预见的将来而委屈自己。”

“小样,你这是透支未来的活法,不可取的,储蓄还是很有必要的,防患未然!”菲姐学着武宁儿点梅美额头的样子,点了点武宁儿的额头,佯装教训道;

“我倒想苦一下自己,有人舍不得。”说到这,梅美呲呲笑了起来。

“停!停!停!两位大小姐,请让我专心吃个早饭,别撒狗粮!”菲姐的抗议引得武宁儿和梅美轰然大笑。

“哎呀,菲姐,你也赶紧找一个,我们等着吃你的喜糖!哦!不,是吃你的狗粮……”武宁儿笑着犟嘴;

……

三人嬉闹到下午两三点才依依不舍分别,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上。

“亲爱的,你到哪了?还有多久能到家呢?我在家给你煮了饭哦。”

武宁儿解锁手机,短信的内容让她笑颜如花,抬头望了下窗外,外面黑乎乎的一片,偶尔闪过丁点灯光,跟随这班公交车在这条线路上走了三年,武宁儿一看外头,便知道离家距离。

“我估计21点能到家,还有小半小时,你煮了什么好吃的呢?肚子饿了。等不及想吃了。”

“等你到家就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哦。”申趵看着NBA直播,快速地回了消息。

“嗯嗯,乖乖地在……”武宁儿字还没打完,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公交车司机立马紧急刹车,对着前挡风玻璃右下方的轻微裂缝爆了句粗口,

售票员着急忙慌地跑向司机;而车上三三两两的乘客在清冷的灯光下,一脸地茫然,随即车上轻微骚乱了起来。

在最靠近司机的位置上,一位打扮很文雅,戴着眼镜的阿姨突然惊慌道:“是不是撞上人了?”

“撞人了?”坐在售票员后排位置的男青年急忙背好自己的包,也冲向了前车门,都伸长了脖子朝公交车前方地上望去。

武宁儿一听撞人了,脑袋不由自主就呈现出一组画面:公交车的不远处,歪七扭八地扔着一辆自行车,镜头慢慢拉近,一人看不清楚样貌的男人躺在车轮底下,鲜红的血迹晕染了整个背部及土地,红色的印记,在慢慢扩大版图……

想到这,武宁儿脸不禁惨白一片,车上的乘客陆陆续续从后门下车,赶到前门部位去查看伤者,只有武宁儿一动不动,她怕自己看到伤者的惨样,会尖叫出声,更怕那个真实的场景会被自己刻印在脑海里,然后每晚噩梦连连……

不一会,司机和售票员各自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和救护电话,司机挂完了报警电话,开始联系总调度室,简单告诉了一下事情经过,让他们安排下一班公交车把现在车上的乘客接走,他晚上得在派出所过夜了。

估计二十分钟之后,第二辆公交车到了,武宁儿下车,都不敢回头看车头的位置,慌慌张张上了第二辆公交车,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着上来了。

坐在第二辆公交车上,两车擦肩而过的时候,武宁儿感觉第一辆车似乎暗淡了很多,不一会,那辆车就被黑暗吞没了。

等到了目的地,武宁儿机械地下车,周围的喧闹声让她缓过神来,狠狠地呼吸了一下空气,武宁儿才想起来自己回申趵的消息只回了一半,想想走路只剩下五分钟的路程,武宁儿就没回,拔腿就往家走,只是不知道为啥今晚她的思绪总往车轮下那个场景上牵扯……

进了小区,人就稀少了很多,小区的灯光很昏暗,武宁儿越想越害怕,感觉自己后面似乎有脚步声,到最后,索性拔腿就跑,蹭蹭上楼,楼道里的灯都被武宁儿那莫大的动静点亮了。

武宁儿一口气跑到四楼,颤抖地拿出钥匙,却发现今晚自己怎样都无法对上钥匙孔,无奈,只能啪啪用力敲门。

申趵从房间里喊了声:“谁啊?”

武宁儿紧张地吞了好几下口水,背靠着门,用异样的声音回答申趵的问话,武宁儿眼睛紧紧盯着下方的楼梯,如果这时候有人从下方走上来,武宁儿感觉自己都能被当场吓晕死过去!

申趵急忙开门,把武宁儿让到屋里,发现武宁儿惨白一张脸,急促地喘气。

申趵伸出手在武宁儿的后背往下捋,给武宁儿顺气,问道:“怎么跑成这个样?你如果走夜路害怕的话,可以给我电话,我去接你啊。”

武宁儿喘息了一会,感觉好多了,朝申趵摆摆手。她知道申趵不可能天天接送她,一次破例,让自己夜夜又期待,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让这种期望发生。

“回家的公交车撞人了,现在那个人生死未卜,我不敢下车看。”武宁儿简单地说了下事情,突然闻到房间里有一股焦味;

申趵瞬间反应过来,急忙向厨房冲了过去,把煤气关掉。

武宁儿放下包,发现申趵极为尴尬地盯着自己。

武宁儿走到厨房,焦味浓得只能捂住鼻子,看了一下那锅,原来是一锅白米粥,只不过随着申趵的搅动,好多像黑色木炭一样的东西被翻到最上面。

武宁儿制止了申趵的举动,越搅,焦味越浓,自己想反胃了都。

申趵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起,亲爱的,怪我,我看NBA,都忘记我在煮粥了,幸好你回来了,不然不知道这粥会成什么样子,现在肯定不能吃了,我去给你买麻辣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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