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回了宫,原本平静的宫里开始有些不寻常起来。
每日里太医都会来给福坤宫和懿祥宫的两位主子问安,也就是魂穿了德妃与贤妃的师蓝和江佩佩二人。且不说两人容貌身份俱已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按照这身体宿主的身份,两人在这后宫里竟还成了对家。
江佩佩起初不能适应太医天天问东问西,后来觅云告诉她,太医问安的理由有二,一是主子大病初愈,不管是太后还是皇上都多有关照,要悉心调养,其次是皇上也回了宫,主子的身子要是痊愈了,也是要通知敬事房给主子的绿头牌重新放上的。
这下给江佩佩惊到了,虽说在现代自己也是个快三十的成年女子,但是她原来的专业和工作性质,不是每天对着凶案现场,就是待在法医室里对着各种各样的尸体,实实在在的对于男女情事没有任何经验,相过几次亲,别人一听她的职业就哼哼哈哈的找机会“下次再见”了,到现在连初吻都没送出去呢,更别说穿到这不知哪朝哪代的还得伺候皇帝睡觉了,虽说身体见天的好转,但是还是寻摸着说自己这也不适那也不适,生怕太医大笔一挥,脉案上就多了一条今晚可以行房了。
师蓝好歹是个宫斗剧十级爱好者,太医的这套流程,她自然是心知肚明,值得庆幸的是,德妃的这副身子骨着实不怎么样,盛太医开的药还是温补将养为主。但是师蓝心里也是没有底,虽说一时不用焦虑被皇帝翻牌,但是一直这么软绵绵无力的病弱模样自己也受不了,要知道,搁着现代,她是个一年连感冒都犯不上一回的人。
师蓝最着急的,还是天天只能在宫里待着。
雪鸣嘴里能套出来的话太少了,旁敲侧击的也只知道贤妃之所以豪横,是因为她是太后的亲侄女,当朝太师之女,自己虽说也是出身名门,但是父亲是一介文臣,官至左相,虽同太师同为正一品,但是奈何人家还是皇帝的亲舅舅。
可是这些信息多多少少的之前也算是从傅青棠嘴中了解了,雪鸣这几日絮叨着还是自己这位尚未谋面的父亲,是因督导贡举不利一事差点就让太师给害了,最后还是皇后的爹出面给解决了,而这些消息,自然也是傅青棠托人带话来的。
对于傅青棠,师蓝很是矛盾,按道理,德妃的亲姐,自然知道的最多,但是也是正因为这份亲近,师蓝又不敢有太过于接近,后宫女官的争斗可不比嫔妃们少,争得好的来日也是能博个后宫主位的。
傅青棠既为尚仪局主事,自是有她的不一般,那日里来虽说是看望自己亲妹,但是眉眼里透着的并非亲情的关心,竟还不如皇后来得亲热,这姐妹俩的关系暂时还琢磨不透。
这些信息翻来覆去的也不得要领,就怕自己装得过初一,装不过十五。
又是不上不下的过了四五日,天气好容易晴朗了,皇后给了道旨意,说是要在永宁宫赏菊品茗,师蓝心下盘算着,且看看这趟能不能套些有用的话来。
未曾想到的是,皇后不仅传召了她,还召了一众妃子一起。转念想想也是,皇帝都要雨露均沾,身为中宫的皇后自然也不能厚此薄彼,即便是有些人明知是眼中钉肉中刺,请也是要请的。
师蓝到的时候,淑妃已经到了,身边转着几个不认识的妃子,到是有一个眼熟的,正是那日宫宴上打过招呼的杜修容。
师蓝过来先给皇后请了安,淑妃和几个嫔妃又给她请了安,皇后亲亲热热的拉起了她的手:“看看,这天天的食补的方子进着,却也没见给你养得丰腴些,这太医院的方子是不是也得换一换。”
“缘是臣妾身子骨不争气,太医们的方子只是温补,不敢过猛。”师蓝这阵子脑海里把过去看的宫斗剧前前后后回忆了个遍,行个礼回个话的到是出不了大问题,所以对着皇后也算是坦荡。
“也是,你这身子素来也弱,也不能求着一时的进补坏了根基。”皇后正说着,那边哗啦啦的进来了好几位妃子。
师蓝抬头一瞧,走在前头的正是那日夜宴坐在自己对面,贤妃旁边的那位衣着艳丽的妃子,后面跟着的两个,一个容颜清丽可人,身材曼妙,另一个姿色也不俗,但是走近了见着皇后之后,神情却比那两位要怯的多。
“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