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年年轻轻叹了一声,又过了一会,见太叔岁岁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他怕耽误太久会令她伤势更重,咬了下牙,抖着手开始脱她身上的衣袍。
太叔岁岁穿的外袍本就是慕容年年的,十分宽大地罩在身上,很容易便被他脱了一半,散开的衣袍堆在了她的腰间。
慕容年年脸上有些发烫,眼神尽量避开了她身上有些残破的亵衣,很快发现了她肩背等处的伤口。他眸中滑过一丝不忍,想必这些伤口一路上磨得她很难受,他却一点也没发觉。
这厢,心怀愧意的慕容年年正欲运法力召来水流清洗她的伤口,太叔岁岁却是冷得打了一个颤,猛地睁开双眼,醒了!
见到慕容年年竟脱了她的衣袍,一双俊目呆愣地瞪着她,太叔岁岁惊怒恼火之下大力推开了他。
一边穿好衣袍一边骂道:“慕容年年!你又想干什么?!”
不久前她可以为了救命之恩对他以身相许,但当她知道他就是慕容年年那一刻,她便只想永远地远离他!
慕容年年见她突然醒来,也被吓了个脸红心跳。但见她这副厌恶自己触碰、想要与他保持距离的模样,心里却又莫名地一痛。
他顿了下,薄恼道:“我能干什么?看你发热晕了过去,帮你处理下伤口罢了。”
“不必了。不太合适,我们并不熟。”
太叔岁岁望着他慢慢说道,又转过身去,将大腿上系的碧罗帕拽了出来,连同旧荷包里的粉面春胭脂一起扔到了慕容年年怀里。
“都还你。那块青玉不在我身上,回头有机会再还给你。慕容年年,其他的我不想多说,就当我们从来没遇见过吧。”
她想将这一切断得干干净净。
既然上天让她重活了一次,那么这一世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在人间过过小日子,开家酒坊,混吃混喝,一辈子平安幸福就好。
如果……将来她有一定的能力,再去查清当年解忧宴下毒一事,也算是给冤死的太叔岁岁一个交待了。
慕容年年听着她这般断绝关系的话,已是愣住了。
半晌才醒过神来,一张俊脸恼得通红,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怪我脱了你的衣裳?我都说了,我是想为你疗伤……”
“跟这事没关系!我就是不想再看见你,请你永远消失在我的面前,可以吗?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太叔岁岁有点郁闷,慕容年年看起来一脸的威严聪明相,怎么感觉有些直男思维呢?
慕容年年被气得够呛,怒道:“为什么?我……我是为了你好!你在人间活得这么乱七八糟的,和我回仙界不好吗?你这样你祖父的英灵能放得下心吗?岁岁!你不要任性!”
“我祖父已经神魂俱灭了!他什么都不会知道!你口口声声为了我好,好啊,如果你真是为了我,那你就还我祖父、还我太叔家一个清白!你能做到吗?”太叔岁岁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