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太叔岁岁则是抱着被褥打了个哈欠,很快便睡熟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天光大亮。
太叔岁岁睁着朦胧的睡眼,一边掀开被褥起来,一边拽掉身上沾的干稻草。抬起头来时见方柳子正站在她面前,手上还捧着一套新衣裳。
方柳子一脸嫌弃地看着她,将衣裳塞到她手里,气呼呼地道:“赶紧把这衣裳换上!你身上这件脏死了,把被褥都弄脏了,要不是看你太累,我昨晚就把你丢出去了。”
太叔岁岁嘿嘿直笑,抱着新衣裳走到佛像后面换上,一边走出来一边卷着衣袖道:“方哥,这是你自己新买的衣裳吧?真是稀奇啊,你这么抠门居然舍得买衣裳?”
方柳子半恼道:“趁着手里有余钱买好备着,准备以后进京赶考穿的。便宜你这小子了。你那套脏衣裳呢?拿给我,我洗洗补补说不定还能穿个几年,至于鞋,你就穿我编的草鞋吧。你那鞋还没晒干。”
说到这里他一脸狐疑地看着太叔岁岁,道:“岁岁,你知不知道你之前穿的那是双绣花鞋?”他深刻怀疑这小子扮女装扮出瘾了,一个臭小子穿什么绣花鞋?
“额……”太叔岁岁拍了拍额头,装傻道:“是……是吗?我记不得了,可能是被赶走时太匆忙,穿错了哪位姐姐的鞋吧。不管这些小事了,方哥,你陪我去一趟大闺园吧。”
她找出草鞋套在了脚上。
方柳子一愣,脸上露出些愤慨和惧意,问道:“你去大闺园做什么?回头再被打一顿怎么办?”
太叔岁岁冷冷一笑,道:“让园主赔钱啊!她冤枉我偷东西,又让人打你,这笔账怎么也得讨回来!”
方柳子闻言有些意动,很快却又叹了一声道:“岁岁,方哥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方哥心里也堵着气,可胳膊拗不过大腿,她们有钱有势,咱们却只是吃了上顿愁下顿的乞丐,哪能斗得过她们呀!”
太叔岁岁听罢挑了下眉,神秘地笑道:“方哥,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要不这样吧?我一个人进大闺园,你在门口等我,万一我很长时间都没出来,你就去县衙报官,行不行?”
“行吧,不过你可千万别逞强,她们要是敢动手你就赶紧往外跑,跑不了就大声喊叫,方哥找人去救你。”方柳子认真叮嘱道。
太叔岁岁配合地连连点头。
两人很快到了大闺园门外,方柳子照旧坐在对面一家酒楼前,手里紧握着一根竹棍,神情略微有些紧张。
太叔岁岁冲他微微一笑,便大大咧咧地往大闺园中走去。
守门的护院见到她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沉声喝道:“小万,你还敢回来!信不信我立马报官把你抓进大牢里!”
太叔岁岁无所谓地笑笑,慢慢道:“我是来找园主的,她有重要的东西在我这,你说你要是把我送官了,园主拿不到她的东西会不会迁怒你呢?”
那护院一听,想起园主身边的杏姑说过,小万是偷了园主的贵重首饰后逃跑的,说不定她真是带着东西回来求饶的,他若是阻拦了,万一坏了园主的事就不好了。
于是便道:“也罢,我可以不赶你。不过你得乖乖在这等着,我叫个人去南院问问园主可愿见你。”
太叔岁岁笑道:“可以。”
护院便拽了个杂役,让他赶紧去报信。没过一会,果然有一个丫鬟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步伐细碎而凌乱,那护院定睛一瞧,见竟是园主贴身的丫鬟杏姑,心底略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