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小桃,我们在州府成了亲再离开好不好?我已经去请舅舅来为我们主婚了,你要和别的小娘子一样嫁人,不要偷偷摸摸的。”
李春自己去了一次乡下求李荣:“舅舅,小桃已经够委屈了,别叫她一纸婚书都没有。”
李荣叹气,大囡的确是自己看大的,这孩子除了这一桩事没别的不好,可这一桩事就是大事。
李春求道:“我们俩并不操办,不会叫舅舅为难。只是舅舅来了小桃心里会好受些。”
李春把下巴颌支在柳桃头顶,就像柳桃给白糖糕顺毛那样也一下一下捋着柳桃的长发,轻轻说道:“你太委屈了。我想你高兴一点,哪怕就一点点。”
一个正正经经三媒六聘亲朋好友祝福的婚事他要给她。他从小被野种的说到大,知道那是什么滋味,自己固然已经百毒不侵但不愿意让小桃背着无媒苟合、X夫X妇的名头,伦理亲情这些固然是束缚,却也是支撑世间的条法。
柳桃不说话了,只把脸埋进他怀里。还是一样的,他能给自己的也许不多,但是都是竭尽全力。
回来后李春伺候着她梳洗了,俩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看柳桃露出倦怠神情时李春叫她睡、自己起身去隔壁房间歇息。说实话柳桃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她知道夫妻要同床共枕,结果他回来这些天一直没动静。
明明就拆不开的黏着自己,每天晚上都是坐在床边跟自己说话、说得她实在熬不住睡过去才离开。看他左不走右不走、自己要他留下吧他却好像贞洁烈男一样红着脸蚊子哼哼着这不好,我们还没成亲。
想着柳桃不由就撇撇嘴,还装模作样分开睡在隔壁房间,别以为她没听见他挠墙,有本事就洞房夜别碰自己。
跟柳桃说了自己的安排李春就着手准备了,第二天柳桃就发现仆佣开始贴红喜、挂红绸,平九在午饭后抽空来了一趟把选好的几个日子给俩人看,要他们从里面选一个,李春打断他那没完没了的哪个日子好的说明,简单粗暴的要求“离得最近的那一个就行,越快越好。”
看着平九扯断几根胡须柳桃不禁对他深为同情。
柳桃抱着白糖糕坐在窗下,李春走过来,两根手指拎起白糖糕的颈子皮把它拎开,自己在她身边坐下来,白糖糕甩着尾巴以示不满却也不敢张口喵呜。这个所谓男主人可不比柔软香甜的女主人,尤其是每当自己在女主人枕头边盘成一团睡得正香甜时他总会抓着自己一丢,别提多暴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