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事情分析透彻的通山兄弟,已是没有了任何的顾虑。
此刻是巴不得能将事情闹大一点,好为后续谋得好处做铺垫。
苏景山一扫这两日的阴霾,嘴角挂上了难以隐藏的笑容,对着苏景德道:
“大哥,咱们的身上可流淌着同样的血脉,苏棠却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便说他的第一辆自行车也是我和二哥偷得,这可让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总之,该说的我和二哥都说了,你们要是不信,还非咬定是我和二哥偷得,我们也无话可说,那就只能去县衙,请县老爷定夺了。”
又看向陈里正:“我和二哥可不想再某受冤屈,现在就可以去县衙,你前方带路?”
“这......”陈里正看着一反常态的通山兄弟,心中泛起了嘀咕。
这去县衙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最后铁定得有一方承担事情的后果。
便看向苏棠,“现在丢的是你的车,要报官还是怎么做,全凭你的决断。”
干脆将踢皮球,踢给苏棠。
万一在公堂上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儿,到头来总怨不着他。
苏棠笑着摇摇头:“二叔,四叔,是谁给你们的勇气?真当你做的事情,就没有人知道?”
她的手里是有铁证的,那日录的视频她还存着。
其中还有二人畏畏缩缩的对话,已经足以证明他们是要对自行车图蒙不轨。
但若现在将摄像机拿出来给县令看,不知道县令会作何感想。
届时,摄像机的存在,定会在坊间掀起轩然大波,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真不想现在就亮出来。
就在院子内陷入了短暂沉默中的时候,院子外,忽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紧接着,一辆马车停在了院子门口,随后,三个穿着华丽的人,从马车上下来。
紧接着,一奴仆站在院门口,问道:“这里可是苏家?”
“正是,你们找谁?”
现在大房一脉断亲了,苏景通算是摆脱了老二的身份,自然是将自己当做这个家的顶梁柱,当仁不让的接待外客。
就在他的话音落下,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走到院檐下,指着苏景通道:“几番打听,可算是找着你了。”
接着,又对身后一贵气逼人的小伙子道:“就是他,自行车就是他们卖给我的。”
说完,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仿若是完成了重大任务。
苏景通仔细端详了富态中年男子片刻,顿时瞳孔一缩。
他想起来了,那日去卖自行车的时候,在当铺里,见过此人。
莫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了自行车而来!
苏景通赶紧又是眨眼又是努嘴:“你认错人了,什么自行车,我不知道,你们先去别处问问吧。”
富态中年男子就道:“怎么会认错人,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日就是你和你兄弟到当铺,将自行车卖给我的。”
“我还记得,是你骑的车,你兄弟坐在后面揽着你的腰,当时我还在想,你们兄弟二人的感情可真好呢。”
“还有,你怎么一直眨眼睛啊,是不是被风沙迷了眼,要不让你的兄弟给你吹吹吧。”
通山兄弟真是要被气死了,这人倒霉了,喝口水都能被噎死。
“你说的都是什么胡话,快走,快走,我不认识你。”苏景通当即就要关门赶人走。
那富态中年子,一只脚跨入门槛,先阻止了苏景通关门的举动,再道:
“你这人的记性也忒差了一点吧,那日你可说了,日后做好了自行车,还来卖给我们廖记古玩行,这才过了几日,你就忘了个干干净净。”
富态中年男子,便是廖记古玩行的掌柜,那日他本来在后院歇息,伙计给他说有人卖一稀奇古怪的玩意,便去瞧了一眼。
自行车虽不是古玩,但足够新奇入了他的眼。
敏锐的商机洞察力让他捕捉到,这东西,倒手卖给那些纨绔们,赚的钱可不少。
于是,便吩咐伙计旁敲侧击的询问了苏景德他们的身份信息。
这便寻着打听到的信息,找了过来。
而通山兄弟,这时候真是要急死了。
这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给说了。
亏是做买卖的人,连眼色都看不懂。
怎能如此不上道。
俩人发愁一人喜。
苏棠此刻的心情就格外的美好:“廖掌柜,你说的自行车,可是前后一个轮子......可是这个样子?”
“对对,确实是你描述的样子。”廖掌柜手里拨动这一串珠子,笑着道,“这一次我便是专门为了自行车而来,这样吧,价格上我在提高一成,已经很有诚意了。”
苏棠笑看着通山兄弟:“二叔,四叔,廖掌柜说了,再加一成,你们卖还是不卖。”
事到如今,通山兄弟已经没有人任何狡辩的方法。
干脆就破罐子破摔。
苏景通先摊摊手:“早就说了,廖掌柜是认错人了。”
苏景山一本正经的附和道:“确实是认错了,天底下长的像的人太多了,定是有俩人和我们长的很像。”
事已至此,扭送去衙门,无论是挨板子还是蹲大牢,亦或是流放充军什么的,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陈里正的心中没有了丝毫的顾虑,当即就吩咐奴仆将通山兄弟先给控制住。
但通山兄弟本来就站在门口,且又早已有了防备,见情况不对劲,立马脚下生风的窜了出去。
陈里正大惊,对着奴仆吩咐道:“快,别让他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