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叶璀璨也是目瞪口呆。
不是，大哥，离婚证难道不是应该放在保险柜里，和机密文件一起被严加看守？
怎么会出现在放杂物的茶几抽屉？
那天让他提前回来收拾现场到底都收拾了些什么？
叶璀璨扶额，气得连眼神都懒得给栗方米一个。
本来想找个合适时机去劝劝这对母子，现在戏都拆穿了，她突然有些心虚，脚步不自觉又往外退了退。
这时，婆婆擦了擦眼泪，看了过来，叶璀璨只觉得头皮一紧，抿唇低下头：
“妈，对不起”
...
“所以说，这大半年，给我寄礼物发信息的其实都是方米？”
听完两个人招供，婆婆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用想也是栗方米干的，叶璀璨递给栗方米一个眼神，让他赶紧圆回来--
她刚才只听到一小部分内容，不知道具体穿帮到哪个阶段了，也不知道栗方米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还是少说话的好。
见两人在那递眼色，婆婆深深叹口气：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干涉不了，但是婚姻不是儿戏，你们这样做对得起你们自己吗？”
叶璀璨有些惭愧地低下头。
确实是儿戏了，虽然后面的事情有些不可控，但从闪婚开始他们就不够谨慎，想得太少，领证那天也是心血来潮多余其它。
她心虚地瞥一眼同样低下头的栗方米，没有说话。
栗方米说：
“妈，我们现在知道错了”，他顿了顿，“是我做得不够好，不关璀璨的事”
叶璀璨诧异看向栗方米，她没想到栗方米会一力承担下来，心里有些感动，忙帮着解释：
“妈，我也不对，是我太任性，您别气坏身子。”
不管怎么，先让病人缓和情绪吧。
婆婆看两人一眼：
“你们是有复合的打算？”
这次栗方米替叶璀璨回答了，“妈，我们不合适”，也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怎滴，后面的话他没说。
闻言婆婆微微闭了闭眼，想了想没问哪里不合适，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为什么瞒着我？”
叶璀璨也赶紧看向栗方米--
她也想知道。
她根本不相信栗方米是一心一意想复婚才不说的。
看儿子一脸纠结地沉默，婆婆捂住胸口，说：
“方米，妈没有多少日子了，就想听你一句实话可以吗？”
该做的检查她其实都做了，回京市看病只是个借口--
大半年前儿媳妇儿突然说换了手机号码，那之后除了时不时给她寄些礼物，发发信息，一个电话都没有。
她电话打过来也总是没人接，过后总会有个信息回复说太忙没听到，然后陪她简单聊几句...一开始她忙着隐瞒病情，倒也没多心，但最近越想越不对，便找了个借口来了。
加上她病情越来越严重，不告诉儿子肯定是不行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栗方米终于咬牙开了口，“您知道了只会瞎操心，没有必要”
一听这话婆婆的泪又决堤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你知道每次这样我心里有多难受吗？现在连离婚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妈？！”
叶璀璨有些迷茫地看这对母子--
栗方米虽然很健谈，但谈天谈地谈宇宙，就是不太谈论他父母，所以叶璀璨只知道些基本信息。
婆婆这话...好像信息量有点大。
但她不敢问。
好在婆婆今天也不打算憋着闷着，一鼓作气说了个痛快--
“小时候你多可爱一孩子啊，小嘴甜甜的，每天嚷嚷让我们给你做好吃的，还说希望一辈子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你爸走的那一年，你还小，一想你爸就让我给你做他拿手菜”
“那时候你一直都是个暖暖贴心的孩子，后来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中学开始对我冷言冷语，还说吃腻我做的饭菜，再也不想吃了”
“开始我以为你是叛逆期，可是你这叛逆期是不是有点长？”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拒绝吃我做的饭，拒绝跟我说句暖心话，过年过节也不让我来看你，现在离婚这么大事也不让我知道！”
“难道你非要我死不瞑目吗！”
婆婆的质问直击心灵，沉默良久的栗方米面上也有些动容，过了一会儿，他蹲身过来握住她的手：
“妈，我不是叛逆，只是不想让您担心我，您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婆婆捂着胸口直摇头。
听到这里，叶璀璨也止不住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