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妧西进了傅锦楼的卧室,喻轻轻留在原地就很尴尬。
“游宋,这么晚了,送喻小姐回家吧。”秦峥倚着门,目光与表情皆是平淡。
被点到名字的游宋看了喻轻轻一眼,眼底微微闪过一抹犹豫,才应声:“好的。”
“我不走。”沉静却明亮的走廊,喻轻轻发出的声音十分有存在感,“我是被傅锦楼亲自带回来的,他现在生死未卜,我不能走。”
“……”
作为下属,游宋没说话。
秦峥微侧过脸,清俊成熟的面容浮现一抹不耐,他挑起唇角,刚刚压下的愠火复燃,语气尖锐:“他没死,不过是毒瘾犯了。你确定要在这里等下去?”他目光看了一眼门板,故意引导:“妧西今晚能不能出来,还是未知。”
他的语意十分清楚,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傅锦楼和霍妧西有亲密关系。
喻轻轻满脑子都是那血淋淋的两个字——“毒瘾”。所以,他是真的吸。
锋利的目光看向霍燃,喻轻轻眼底都是被欺骗的愤懑。其次,才是对傅锦楼清醒后态度改变的伤心和失望。
前因后果一起算,傅锦楼果然对霍妧西与众不同。
“游宋。”许久没有说话的傅向阁出声,沉淡的嗓音却是掷地有声:“送她回家。有事,过后再说。”
“……”
喻轻轻太阳穴突突作响,她现在心底都是纠结。想进去看看傅锦楼,又想离他远远的。
同时她也清楚,傅向阁是傅锦楼的父亲,他是长辈,自己要有所顾忌。转身对傅向阁颔首,喻轻轻打算这件事过后再和傅锦楼说明。
“叔叔再见。”
话落,喻轻轻转身大步离开,一丝不见对这地方的留恋。
游宋去送喻轻轻,走廊只剩三个男人。
“叔叔,我是霍燃,您儿子的好朋友。”霍燃向来会活跃气氛,他指了指对面冷脸的秦峥,介绍道:“这位叫秦峥,也是我们的好朋友。您在伦敦那段时间,他也是您的医生。”
躺在病床上近二十年,心里积压着血海深仇,曾经恣意潇洒的大少爷此时似落为沉寂静谧的老者,傅向阁只是抿唇笑了下,笑意未达眼底:“你们好,这段时间麻烦了。”
秦峥摇头,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道:“叔叔,您别担心。阿锦他,小毛病。”
他答应了傅锦楼,这件事天知地知。就算傅向阁是傅锦楼父亲,没有傅锦楼亲口应允,他也不能暴露病人的隐私。况且,病能不能治好,是他作为医生的任务。于其他人,多说无益。
傅向阁暗自悬起的心渐渐放下。
他爱成诗,所以自傅锦楼出生,他就是他们夫妻俩的掌中宝,受傅家所有人宠爱。如今,因为自己和成诗的意外,傅锦楼和傅嘉言姐弟相依为命,如无父无母般长大。
他自责,愧疚,且无法弥补。
“那你刚刚说的毒瘾,是怎么回事?”
尽管十几年未见面,傅向阁也不信,傅锦楼会长成一个挥霍无度的瘾君子。明明他小时候,精明伶俐,上进聪慧,是一众小小公子哥里,最为沉稳优秀的表率。
闻言,秦峥暗自叹了一声,低头甩了一下裤脚,似是漫不经心地吐出:“没吸,骗她早点回家的手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