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也知道他的身份了。”喻轻轻明说,“希望你做到刚刚答应我的,不要阻挠顾鄢珵要做的事。我找你帮忙是我自己的想法,他不知道。”
男人身体放松,背靠着沙发椅背,姿态随意闲适起来。寡淡的表情也有了改变,红润的唇明显上扬,声音都透着轻笑:“我当然会言出必行。”
喻轻轻不懂他笑什么,便问:“为什么笑啊?”
难道是她哪里又出了纰漏,让他察觉?
傅锦楼摇摇头,站起身,绕开茶几走到她面前。手掌摊平,姿势邀请,用眼神示意她起身。
喻轻轻不明所以地站起身,将手送入他温热的手心,满脸茫然:“干嘛?”
男人握紧她的手,就以一双笑眼看着她,一字一顿:“你能找我帮忙,我就很开心。笑了一下,也没什么。”
“……”
傅锦楼变了,这是喻轻轻三年后最大的感触。
似乎和失忆无关。
就算一个人没了记忆,只要不受有心人的刻意引导,那他的性格和习惯也不会变。
以前的傅锦楼虽然宠她,但绝对有底线。而且,他有着或多或少的大男子主义,很多事不和她说,也不问她。现在的他,会更自然地将喜怒哀乐表达出来,很纵容她,基本对她没有要求,一味地付出。
可惜,他们不能在对的时间遇到。
喻轻轻累了,不想再和他斗智斗勇,看情绪说话做反应。她很会放低姿态,手从傅锦楼掌心中抽出,在傅锦楼刚要做出失望的眼神下,她抱住了他的脖子,额头抵在他右肩,声音柔弱软媚:“我累了,有些头疼。抱我回去睡觉吧。”
听到她不舒服,傅锦楼没有再谈任何别人家的事,手扣住喻轻轻的后腰,双腿微弓,打横抱起清瘦的女人。
“家里有药,”傅锦楼抱她上楼,关心道:“要不要吃一粒?”
喻轻轻抱紧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硬实的胸膛上,声音沉闷地嘟哝:“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当然要装身体不舒服,不然,她可能就难逃和傅锦楼的肌肤之亲。在现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她绝对不能失身给他,那是原则性问题。
傅锦楼抱她上楼,给她脱好鞋袜,又细心整理了一番被子。确认她不会着凉之后,他才给她关灯,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
傅锦楼离开,喻轻轻迅速睁开了眼睛。漆黑的房间中,喻轻轻什么都看不到。细心地听了一会儿,喻轻轻才确认傅锦楼确实已经离开。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喻轻轻心态放松地进入睡眠状态。
二楼书房,窗外夜色如墨。
傅锦楼点开手机,翻出前段时间内的通话记录,根据超强的记忆力,他找到了那个从未主动联系过的号码。
等待音响了很久,久到傅锦楼的耐心刻意续了再续。终于,在他打了第二遍时,对面传来了顾鄢珵染笑的声音:“稀客啊?傅总。”
他知道给他打电话的人是谁,所以故意拖延奚落。
傅锦楼不恼,却也不会任他欺负。单手插着裤袋,他颀长的身子立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沉凉目光望着窗外,他的声音格外冷淡:“你现在所有的困扰,我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顾鄢珵的声音顿了一会儿,很快,才听见他声音:“为什么?”
“以商人的角度,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又是一段时间的安静,顾鄢珵又问:“你想要什么?”
傅锦楼根本就没想,眼睛始终盯着楼下的一抹路灯光亮,嗓音悠远掷地有声:“这是你我的秘密,不必告诉她。”
他想要的,现在都在他的身边了。
而喻轻轻想动手做的,都会由他代劳。喻轻轻的手要干净,他也将一生守护这份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