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棠道:“娘,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不会乱的。”
陶知跟着道:“玄兔姑娘研制出解药,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到时候能安稳过年了。”
他那张憨厚带着笑意的脸,说起话来特别有感染力,容易让人信服。
沈夫人笑着道:“是极是极。”
等到用过晚饭。
沈夫人将玉棠喊到屋内。
她从暖榻上拿了一件带有白狐毛的披风,“娘给你做了一件衣裳,天冷了多穿点。”
说着就给沈玉棠披上。
第一次给女儿做衣裳的她这次竟然做的刚好合身。
沈玉棠怔愣了片刻,母亲竟然给她做了衣裳?她道:“多谢娘,只是我去城西,这披风我怕弄脏,我现在也不冷,等冷的时候再穿。”
她摸着披风上的狐毛,细腻柔软,再瞧边角处细密的针线,这是母亲一针一线做成的,就这么一件,她舍不得弄脏一点。
沈夫人望着她道:“你长大了,以后的事都按照你的想法来,做娘的也不会再干涉你。”
她站在那儿看着女儿的面容,看了许久。
沈玉棠总觉得母亲今日有些怪,问了句:“娘,你怎么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夫人笑了下,道:“难道非要我对你冷着脸你才习惯,娘年纪大了,就不能慈祥些。”
她拉着女儿坐下。
又从一旁的柜子上取来一个方盒。
盒子上了锁。
沈夫人道:“这里面装着母亲最珍贵的东西,钥匙早就给你了,如果有一天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打开盒子,或许能帮到你。”
沈玉棠望了眼盒子上的锁孔,她不记得母亲有给过什么钥匙给她,这盒子……
“娘,你这是做什么?”
“娘这是将压箱底的宝贝交给你,你还不乐意了,不想要我就给玉簪了,这一年见你总是受伤,遭了些难,做娘的心疼你,给你准备些年底压岁用的东西,你还不想要了……”沈夫人开始板着脸。
冷言冷语的模样才是沈玉棠心目中的母亲,就算是关心人也都刻板严肃,不苟言笑。
沈玉棠接过盒子,欣然一笑:“娘给的,我自然喜欢。”
沈夫人道:“行了,下去吧。”
她脸色忽然变得难看,如同换了个人,冷冰冰地毫无感情的模样。
沈玉棠端着盒子揽着狐裘退了出去,在回海棠院的途中,既高兴母亲为她做了衣裳,又觉得有些奇怪,更想不通母亲何时将钥匙给她了,她得回屋找找。
在她走后不久,沈夫人就以手帕掩着嘴咳嗽,不一会,雪白的帕子上出现一抹鲜红。
她将帕子一卷,丢在一旁,看向镜子里已然苍老憔悴的模样,心中不免泛起悲戚之情。
她还未能见到玉棠恢复女儿身的样子,看来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今年的冬天可真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