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叙朝她靠近,闻到了她身上那股幽香,两人相距不过半臂距离,一人身量较高,便是坐着也比对方高一些,此刻,这样的距离,显得有些暧昧。
沈玉棠盯着他,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
萧叙以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道:“父亲要我来协助血燕,输了这场战,他们便可以在京城动手了。”
沈玉棠闻言身子微颤。
高将军他们一败,他们便要起兵谋反,改换天地。
萧叙继续道:“我想了很久,还是没办法背离心中所坚持的信念,我不想做什么皇帝,只想活的自在,但我也不能成为萧家的罪人,他们若是失败,就将万劫不复。”
沈玉棠道:“所以呢?”
萧叙道:“所以…尽其所能赢下这场战,他们或许就不会动手了,只是现在赢的机会渺茫,除非……”
“除非什么?”沈玉棠问道。
“除非他们军中真的出现了瘟疫,或是变成了傀儡,否则……那是不可能赢的。”萧叙轻笑一声。
他所说的都是不愿看到的场景,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想救东洲,想做出一番功绩,可所处的环境却那般无奈。
沈玉棠道看出了他复杂的心思。
“你说三日时间想出冲出山谷的办法,是实话还是气话?”萧叙问道。
“是应付的话……”
她将望沧国大军即将举兵来攻的消息说出。
说话间,一只颜色斑驳的鸽子从帐篷门缝间钻了进来,一进来就绕着沈玉棠肩上的白鸽飞了会。
然后停在沈玉棠的手上,鸽子腿上绑着信纸。
这是师伯的鸽子。
她将信件从鸽腿上取下,将鸽子放开。
萧叙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两只在帐篷里飞舞的鸽子,倒是保持距离没有去看信上写的什么。
沈玉棠看完信,一脸震惊,道:“或许还能再拖延一些时日。”
萧叙道:“怎么呢?”
“我师伯抓住了望沧国的公主,现在正往这边来,有他们公主在,或许能让他们往后撤一段距离……
不说了,我要去接应师伯。”
她将信纸扔进火盆里,利索地穿好鞋袜,在出帐篷前,对萧叙道:“我相信你,相信你不会违背心中所愿,刚才所说我不会说出去。”
萧叙朝她一笑,“我也相信你。”
他看着沈玉棠出了帐篷,等了一会,脸色渐渐沉下来,不称帝,如何能赢下你的心,如何将褚彧比下去。
他方才说了谎,有一句话是假的,萧家马上就会行动了,不会等到东洲的战事结束。
派他来此,只是为了打消皇上的顾虑,也是因为怕他不情愿而已。
但他心理又有几分是不情愿,就如父亲所言,不过是矫揉造作,心理别捏,不够名正言顺,所以无法面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