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律虽然没有也没必要有这种觉悟,但他也是没有说话,只一脸玩味地盯着兆蕙的脸看,就连她眼角眉梢的任何一丝抽动都不想错过。
这多爽啊。
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这些年受的憋屈,全都没了,反而是很畅快,畅快淋漓的那种。
在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瞬间,齐律嘴脸扯起一抹笑,志得意满的笑。
自从听到这噩耗以来,兆蕙便紧抿着嘴唇,都快咬出血来,眼角有一滴眼泪滑落。
齐律适时抬手,指腹接住了这滴眼泪。
他把手指移得离自己更近些,对着日光好一番研究,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没伸出舌头试试眼泪的味道。
兆蕙的眼泪。
原来兆蕙也会哭啊,真是难得。
“那你带我去见他。”
见他,最后一面。
兆蕙这样想着,却始终说不出口。她好想给齐律一刀,让他给齐劫陪葬,却又怕杀了他后再也见不到齐劫了。
“你还幻想着能见他最后一面呢?”
这是人能说出口的话吗?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不应该吗?”兆蕙再也憋不住了,朝齐律大吼,“就连罪大恶极被执行了死刑的人都允许收尸,凭什么我不能见他!”
“也不是不能,要去见的话你就得赶紧了,指不定现在去还能从乱葬岗上的野狗嘴里抢下来一条腿什么的。”
“你!”兆蕙实在是忍不住了,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齐律脸上。
大力冲击使齐律偏了脸,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颊,舔了舔嘴角溢出的腥甜。
该死的,这小丫头片子还挺有力道的。
真是失算了。
花了好长时间,齐律才整理好心情,抬头对着兆蕙灿烂一下,眼底却藏着虎狼般的威胁。
“怎么,需要我给你带路吗?”
“你给我等着!”
“随时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