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事洛玉瑯不归,算是办不成了,难得地在回别院时,问起了他的行踪。护卫摇头,青荷却接了话,“姑娘,可是冬至公子未归,姑娘有些不习惯?”
穆十四娘颇有几分无语地看着她,“我是有正事要请他示下。”
青荷认真地点着头,“我明白,姑娘向来公私分明。不过公子这次也是太兢业了,凡事皆亲力亲为,只为了解真实的受损情况。其实他不过是别驾,留在府衙核对下面报上来的文书就可以了。”
穆十四娘见她一路在后面絮絮叨叨,接道:“难道你这样体贴,你们公子知道,想必心甚慰矣。”
青荷却想偏了,赶紧解释道:“姑娘,我是听兄长说的,你千万别多想。”
见穆十四娘有些好奇地看她,又解释了一句,“我的兄长,就是为姑娘赶车的车夫。”
穆十四娘更加惊奇了,自己坐车坐了数月,青荷也同出同进了月余,竟丝毫没有看出来。“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是你不要多想。”
回到小院,洗漱之后,踩着暖炉,继续为洛玉瑯绣着红衫,她没想到洛府竟讲究到这种程度,冬衣里塞的棉花都不知用什么染成了红色,闻上去也是一股熟悉熏香味。
因为洛玉瑯怕麻烦,棉制的夹衣要与外衫缝在一起,难度不小,很容易就会露出针脚,穆十四娘也是颇费了一番脑筋,才摸索出门道。
青荷见她白日在绣坊坐在织机上一刻不停,晚间回来,又坐在这里不停手。也算是心无旁骛了,但是公子回来看了,肯定又要心疼了。
“姑娘,还要再添一盏灯吗?”青荷端了甜羹来,想让她歇歇手。
穆十四娘摇头,“我不饿,还差一些,趁着手顺,今晚做完,免得明白手劲不一样,到时你们公子穿得不合适,显得我手艺不好。”
青荷犹豫了一下,说了句,“姑娘,你棉花好象添厚了些,公子往年最不喜欢穿棉服,都是披了貂氅作数。”
穆十四娘停了针,看着手感软乎乎的冬衣,“这如何是好,这种面料又不能拆。”
青荷轻笑道:“姑娘尽管做好,说不定公子来了苏城,不便张扬,又喜欢了呢?”
穆十四娘却绣不下去了,“早知道,问过你再做了。”懊恼地摸着实在舒服的冬衣,“还差些边边角角,不做又可惜,做了也可惜。”
“那姑娘就先做了,全当练手。”青荷比她更懊恼,自从前来服侍施姑娘,因为她与自己更沉默,为了让大家相处融洽,少不得多说几句,没想到这习惯一养成就收不住嘴。
“公子如果知道了,定要怪我多嘴。”青荷喃喃自语,穆十四娘反倒坦然了,“那我就做完它,要是你们公子不喜欢,由我来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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