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学头陀法,前心安可忘。“
李杳杳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保持着展开那纸的姿势,呆住不动。
这首诗。
她上辈子见过。
也是冷立林誊写的。
当年的情景,和现在,宛如重现。
那时,冷立林在瑕山抗敌
桓羽生暂时回白京安顿朝中事务。
一日,冷立林的信件,和李杳杳的那些请帖一起,送到了李杳杳府上。
李杳杳也没留意,便一起拆了。
待她一张一张的读的时候,才发现了冷立林这一封,除了一首诗,再无其他的信。
那信纸上的每一个字,都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宁愿,这封信,是普通的报平安的信也好,汇报瑕山战情的信也好。
就是不要——
除了诉衷肠,再无其他。
这算什么。
说他们的默契吗?
一封信,除了一首诗,再无其他。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再插足。
李杳杳默默的收起了这封信。
把它锁再了不起眼的柜子深处。
直到后来——
父亲惹得陛下震怒。
桓羽生也为父亲的事情奔走求助。
冷立林也从瑕山跑回来相助。
有一次。
她路过冷立林和桓羽生的房间时。
无意中听到了冷立林的质问。
“左相的事,我再瑕山便早有察觉,之前就给你送信,让你早做准备,难道,你没收到?!!”
桓羽生的语气听起来充满错愕。
“没有啊——我没收到你的任何信件!!”
“这事情搞的!!为了怕信件被其他人拿到破解,我还特意用了咱俩之前商量过的暗号,涉及左相的事情,就写白居易的诗来代替!!!”
“我想起来了!!”
“咱们,是以诗集为破解暗号,好事用景物诗,坏事用感怀诗——”
“可是-我没收到你关于写白居易的诗的信件啊————”
“那,怪不得我了。定是信件被半路拦截了——不过,这不是我们控制能力之内的,你也别自责了。”
屋子外。
李杳杳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原来,那首“我有所念人——”并不是冷立林怼桓羽生诉说相思之情的情诗。
而是,提醒他,左相要有危险,早做准备的暗号——
是她,截下了这诗,自己伤春悲秋。
是她,耽误了桓羽生提醒父亲早做打算。
是她,害了父亲。
都是她的自以为是,是她的嫉妒心,不甘心,仇恨之心,害了所有人。
都是她的错。
李杳杳痛恨自己的小心眼。
都是她,不能放下对他们的仇恨。才会最终,害了自家人。h
————
眼下。李杳杳捧着这诗。
浑身一阵激灵。
这是冷立林的报信诗!!!
父亲有危险!!!!
那边。杨将军仍旧气不打一处来。
“两个大男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写这种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