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也是倒霉,摊上这么一个硬骨头,里面那小子,还没松口啊?你在里面抽鞭子的时候,我都能听见那鞭子挥起来的嗖嗖声。这小子愣是被叫唤。我活了半辈子,没见过没听过这样的。说百年难遇也不为过。”
“是啊——这百年难遇的硬骨头让我给碰上了。”
“这琴小姐也是的,强扭的瓜不甜。人家是软硬不吃,怎么都不愿意,她还非得去扭这瓜,何苦来呢。还得搭上咱们。”
“哎。这好几日了。我看那小子身上也没几块好肉了。我看着有时候都有点下不去手——”
“你真是够良善了,还有心思可怜他你说你摊上他,觉睡不好,饭吃不好,不是在里面劝他打他,就是得在外面守着门防止他跑了——我都替你愁得慌。”
“你说琴小姐也是的——之前家主不是没给他选那小侍卫小随从的。我看着身手长相虽然没法和里面这个比,也着实不错了。琴小姐还用哪个了?哪个不是新鲜几日就还给家主了?怎么这次还就非得认准了呢?”
“这还用说,越来之不易的才越珍惜呢。那些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哪有这个带劲——”负责看守月知恩的矮胖仆人突然犯了愁。
这小子,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歪打正着。
若是他最终屈服了,他一定会成为琴小姐手下最得青眼的人物。
这小子长得好,有本事,又这一身傲气,很难让人不喜欢。
因为,琴小姐真的是几经波折才得到他,一定会倍加珍惜。
他红了。
自己这个当初折磨过他的人,到时候,还有好果子吃吗?
他真的要为了琴小姐的一句“能干”给自己以后的生活,埋下这么一颗大雷?
月知恩眉头紧锁,蜷在角落里,静静的盘算。
小门吱呀一声开了。
应该是那胖子又来了。
那胖子慢慢走近月知恩,悄悄掀起他的衣服——
月知恩猛地伸手把他按住。
“你做什么?!”
胖子赶紧小声道,“嘘,小子,你别误会,我悄悄的给你上点药。别声张。”
月知恩默默的把手拿开。
这药膏抹在伤患处,确实感觉冰冰凉凉的,之前灼热的痛感,消下去不少。
那胖子一边抹药一边念叨,“这药啊,我没敢去府里领,是我去街上找一个有名的郎中配的。这里面有黄连,香油,消肿止痛,可治你这种外伤了。摸了这药,你好好吃饭,不出几日,保管好了。”
月知恩没吱声。
这恩惠,不收白不受。
那人继续自己念叨,“小子,我给你配了药,你可别辜负我,养好了皮肉,又去硬刚挨打,我这药钱,辛苦都打水漂了。”
这又是来软的了。
“不管怎么说,多谢大叔了。”
大叔知道他的怀柔政策月知恩是领情了。心下一喜。给月知恩抹药抹得更起劲了。
李杳杳私宅中。
离离呈给李杳杳一份薄薄的线装书。
封面上有三个大字《三见花》
“姑娘,这是那位先生按照您的要求写成的话本子,请您过目。”
李杳杳接过话本子,开始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