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秦岭这种美人儿应该生活在城市里,过着宝马香车的富贵日子,可她却没这个命,来到了陕北农村,也没赶上好时代。
不过,她倒是没那么忧伤。
毕竟在石川村,她们三个女生过得还不错。
慑于李奎勇的银威,支书常贵压根儿不敢支使知青们做事,他已经跑了趟县里,被知青办上了堂课,而且得到一个让他非常不安的消息:
据说省里要来人,目的地就在石川村,到时候会来一大圈官媒,他们想知道全国标兵是不是在这儿混吃等死?
到时候,李奎勇会怎么说?
常贵吞了他们的安家费,又克扣了一半的口粮,害得他们刚来第二天就去县城里要饭了……
完蛋了!
常贵开始讨好知青们,毫无下限的宠着,他们爱要饭要饭,爱养鸡养鸡,就算在那晒太阳,公分也照记。
这么一来,三个女知青平日里除了做饭、洗衣服就没事儿干了,秦岭还得闲能斜倚窗前,烹一碗茶,捧着书一看大半天。
打水这种粗活,她啥时候干过?
甭提她了,就是其他六个男人,也没干过这事儿!
李奎勇不出去要饭,每天就是伺候两个养殖暖棚,所以他很自觉的把这危险工种给承包了,这是因为除了钟跃民,其他人挑水都不是很安全的鸭子……
而钟跃民呢,他又是个滑头。
相比于挑水这种力气活,他更喜欢跟着杜老汉出去放羊。
那样又悠闲,又能听民歌,多惬意?
于是李奎勇从常贵那儿讹了六口大缸,每天一早他就来来回回挑水,给缸里灌得满满当当,洗澡水都够够的……
秦岭挑着桶来到井台上,她向井口里看了看,里面黑糊糊的深不见底,扔进一块小石头,半天才听见石头进水的声响。
吐了下小香舌,真的好深呀!
为今天的打水,她昨天晚上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个办法。
她拿出一卷行李绳系在腰上,又把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井台旁的一棵老槐树上,这是为防止她万一被辘轳把打进井里的保险措施。
秦岭把水桶吊进井里,晃动井绳让水桶灌满了水,就倚在井沿上发呆,直到远远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才做了一口深呼吸,奋力得摇着轱辘把……
尽管她为这次打水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还是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能力,当一桶水被摇到一半儿时,她的力气已经用尽,她拚命抓住摇把不敢松手,惊慌的喊起来:
“谁来帮帮我,救命啊……”
一只有力的手伸过来抓住摇把,秦岭象虚脱了一样,软软的歪了过来,落进李奎勇怀里。
李奎勇单手抓着摇把,另一只手抓住秦岭腰间的行李绳,微一用力,把她拎到一旁,只几下就把水桶摇上来提到井沿上。
秦岭气鼓鼓的看着李奎勇,这个不解风情的坏家伙,居然把自己这么一个大美人儿当成面袋子一样提溜过来了?
李奎勇瞥了她一眼:
“发什么神经,谁让你过来打水了?”
秦岭委屈的说:
“人家见你在暖棚里忙着,心疼你嘛,就想着来打桶水回去,谁知道还是太没用了啊……”
李奎勇淡淡的道:
“秦岭,你的用处不在这儿。你是一个漂亮的橘子,可是被移植到了贫瘠的淮南,这不能怪你!”
看着她绑在腰上的行李绳,不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