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亲自给她包扎,可再小心,擦拭和上药时难免触碰到伤口,疼得明鸾嘶嘶吸气。
“知道疼了吧”
俞成端有意欺负人,伸手戳了下明鸾的脑袋。
“还不是怨你,谁让你招惹踏星流害我受伤,若是父王再不许我狩猎,我饶不了你。”
“芳菲,我猎了好多东西,都送你。”
俞成端看她低着头,专心给明鸾包扎,讨好地小声说。
“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她语气淡淡的,又不同往日因羞怯而故作冷淡的模样。
“为什么,你不是最爱吃炙鹿肉么,我废了好大心思去猎了一只来。”
李芳菲还是不说话,也不看俞成端。
“谁惹你不高兴了?我去帮你出气。”
“你躲开些,碍事了。”
芳菲要给明鸾的另一只手上药,故推了他一把,微蹙眉头说。
李芳菲绷着脸,俞成端也关了话匣子,闷闷地在一旁坐立难安,盯着打量她的脸色。
“包好了,回去后还是传太医看看吧,别觉得伤轻就忽视了。”
明鸾握了握被缠起来的两只手,笑着说:“像不像大白鹅长了蹼的掌?”
“受伤了还开玩笑,也不嫌疼。”
芳菲朝她一紧鼻子。
“我先回去了”,明鸾想留他二人说会子话,故起身要走。
“忙什么,多坐一会儿嘛。”
芳菲也跟着起来留她,竟看也不看俞成端一眼地忽略他。
“放心,我慢慢散步回去。”
明鸾在暗示李芳菲。
毕竟在徐王妃处作客的王娘子见明鸾回去肯定要告辞回啸风小轩来,他俩岂不没了独处的时间。
“佩紫,你送郡主回驻云阁去,小心伺候着。”
见明鸾没带丫头,芳菲忙唤了人随行,又转过头来送客道:“殿下也请回去吧。”
“我——”
俞成端支支吾吾地不肯走,见这会儿没别人在,问她道:“你怎么不肯要我的东西呢?”
“多谢殿下记挂,兴头上还将东西都送来。”
芳菲坐回小床上,还是一副赌气地样子。
“我刚来怎么就得罪你了,好歹说清楚,我也知道错在哪儿。”
芳菲咬了咬唇,心里纠结好一会子才说:“阿元如今也大了,也是许了人家的大姑娘,你也定了亲事,为什么与她拉拉扯扯,还让她坐在你马背上,又抱她下马。”
“我知道你俩是有过婚约的,若是你还喜欢她,趁早——”
“我没有”
俞成端打断她的话,“我只当她是小妹妹。”
“——我倒也不是吃阿元的醋,她对你倒不在乎”,芳菲缴得手里的帕子稀烂。
“只是怕明儿再来一个妹妹、姐姐的,殿下又不注意男女之别,让人家误会,惹上桃花债怎么办。”
她知道自己这醋吃得有点干,可是她见俞成端对别的女孩子殷勤、亲昵,心里就不好受。
即使对方是俞明鸾,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以后再不了,不让别的女人上我的马,也不牵她们抱她们,连看都不看她们。”
“谁要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芳菲有些害羞了,别过身去抹眼泪。
俞成端见她哭了,忙起身凑过去递帕子给她。
芳菲不要他的帕子,倒也没凶他,只撒娇似得又扭过身些躲着他。
“我起个誓,保证日后只喜欢李芳菲,若有二心,就像、就像那头鹿,数箭穿心而死。”
芳菲一惊,转过身来朝他缓缓地摇了下头,拿起他的手去摸木头炕桌。
民间有俗,说了不吉利的话后摸木头,便有不应验、不作数的意思
“别这样说,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她对上俞成端的眼睛,四目稍瞬不逝,“不管你怎样,我都希望你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