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会变幻之术?将我变一变就可以了。”林悠朝他微微勾唇,语气中带了些讨好之意。
话说出口,她自己都有些惊讶了,为什么一定要征求他的同意呢?
林悠立马恢复了一贯的冷面色,心想,要是他再不同意,那她就偷偷去......
南山被她突如其来的笑容晃了晃眼睛,心头狂跳了起来,这谁顶得住?
他咽了咽口水,松了神色,对范无救道:“算了,你不用去了,有另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他这一松口,屋子里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范无救领命,他虽不喜林悠,此时也朝她感激的一抱拳,脚步生风的跑了出去。
南山一脸无奈的看着林悠道:“走吧。”
林悠点头,面色平淡,率先朝外走去,又问道:“不需要乔装吗?”
南山挥手变出两样东西递给她。
林悠一喜,拿过他手里的东西,道:“我的弯刀你捡到了!那这是什么?”
南山接过来,将她原先的素簪取下,换上了玉簪,道:“这只玉簪子施了术法,能过遮蔽别人的视线,看不清你的真容。”
那簪子雪亮剔透,簪身上刻着雪莲,栩栩如生,更衬得她肌肤雪白透亮。
南山满意的点点头,只觉得要是换个发髻就更完美了。
林悠摸了摸头上的簪子,眼眸亮晶晶的看着南山,问道:“那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南山心神一动,轻弹她的额头,笑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人模样。”
林悠捂着额头皱了眉,感觉自己一点都没有体验之感,便说道:“我想看看。”
她伸手去取簪子,被南山一把拉住,他念了个术法,就见他发髻上的簪子银光一闪。
林悠发现她立刻就瞧不清楚南山的样子了,好像一次只能看清楚一个部位,脑中却无法把他的面容拼成,只能靠原有的记忆回忆出来。
她不由道:“好神奇!”
南山微微一笑,道:“只是障眼法而已,行了,我们出发吧。”
“玄清观里都是些修身养性的道士,大师傅无为道人虽号无为,却是个古道热肠的好性子,常常帮助城里百姓。”
“他母亲在他出生时难产去世了,父亲因为这件事觉得他是个灾星,对他十分苛刻虐待,开始有他奶奶护着,后来奶奶去世了,他父亲变本加厉。”
“最后被他的师傅无极道人收入了道观,日子这才好过了起来。”
“二师傅无常道人,性子孤僻,喜清净,他倒是更适合‘无为’这个名号。”
“三师傅无期道人、四师傅无量道人年纪尚小,一直跟在无为道人身边,至于其他的都是些小道童以及年纪偏大些的道士。”
两人出了幽冥司,直奔玄清观,南山一路分析着观里的道士。
“如此说来,玄清观里的道士都没有嫌疑,也可以说都有嫌疑,”林悠思忖着,“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南山道:“一个人不可能突然之间就会去杀人,其发展中间一定有个心理变化的过程,可能是因为经历坎坷,受到过压迫虐待,内心压抑无法纾解,采取的报复行为。”
“也可能是因为需求畸变,偏执观念强烈,通过杀人来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
食人魔是为了修道成仙才去肆意杀人的,所以是属于第二种情况,可是通过这一条并不能分析出食人魔的身份,林悠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南山心里有好几个念头流转,他想了想,道:“偏执观念强的这些人往往放纵任性,自制力差,他们喜欢凭感觉办事,容易冲动,而且手段残忍。”
“你和那食人魔打过照面,可有发现什么?”
容易冲动,凭感觉办事......林悠回想起那日的黑衣人,道:“那人确实是不太坚定,他原来是想让我一人见证他得道飞升,我激了他几句,他便改成了要昭告天下。”
南山止了步子,问道:“你是说他准备昭告天下?”
林悠点头,道:“他与我定下了七日之约,说是如果我还活着,便邀我作座上宾。”
南山支起手肘思忖起来,那便是说这食人魔竟然要自爆?
昭告天下......
昭告天下?
玄清观!
南山心头一跳,道:“明日上元节,庙会是由玄清观组织吗?”
林悠皱眉想了想,而后道:“玄清观是大观,好像每年的庙会都是由他们组织的。”
话说到这,她也是心念一动:“你是说七日之约就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