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北顺利的开车把两个人都送到了郑淮南的家。
十分轻车熟路。
刚一进门,她就被郑淮南抱住了。
“好了好了,”她拍拍那人埋进自己颈窝的头,“没事了。”
郑淮南嗯了一声,接过她手里的外套,在旁边的衣架上挂好。
“你先去洗澡吧,我又买了上次你说喜欢的沐浴露,”他这样说。
从苏北嗯了一声,十分自然的就往浴室走去。
基本上每次来郑淮南家都是先洗澡再做别的,这样的流程她已经很习惯了。
但是,等到头发被温热的水流打湿之后,从苏北忽然反应过来。
明明今天受到骚扰的是自己吧?怎么郑淮南反而看起来更像是那个受害者.......?
想到这里,从苏北又不爽了起来。
说实话,没能狠狠踩那猪头一脚,还真是挺不解气的。
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她在心里狠狠的想着,得找个机会给他使个绊子才行。
就算她小心眼儿吧,但是确实也已经很久没这么被人恶心过了。
再说这种人,就算逼他道了歉,也是没有用的。
他肯定不会真心悔过。
那就让他好好栽个跟头好了。
从苏北想着,一边在心里搜索能把这件事情做成的人的名单。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郑淮南也是一样的想法,并且已经趁着她洗澡的时间做好了这件事情。
然后在几天之后,装作很不经意的讲给她听。
“上次冲你伸了咸猪手那人,前两天好像栽了个跟头,”郑淮南一脸淡淡的说到。
“哦?”从苏北瞬间掏出了吃瓜专用的小板凳,“怎么了?”
“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被人弄进去了。”郑淮南嗤笑一声,“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哦........”从苏北拖长音应了一句,看着郑淮南的眼睛。
郑淮南一脸严肃的侧着头,拒绝和她有目光交流。
“所以,这事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是吧。”从苏北说。
郑淮南绷着脸,不说话。
从苏北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不会觉得你是多管闲事。”
“但是你应该知道,我自己可以处理好,”她说,“不需要人为我出头。”
“你不需要,我需要。”郑淮南硬邦邦的说,“我是为了我自己。”
从苏北笑了一声。
自从上次在她面前哭了一场之后,郑淮南好像已经不打算维持他人前惯用的那套伪装了。
有时候会耍脾气,有时候又有些没有意义的心口不一。
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但是感觉更真实了。
从苏北承认,自己确实也吃这一套。
她于是把手搭上人的手臂,以一种亲昵的口吻说到:“何必这么不诚实。”
“明明原来还那么直接的,怎么现在倒不说真心话了。”她说。
“还不是怕你笑话我,”郑淮南愤愤的说,“不能让你把我的真心随随便便往地上扔。”
“我怎么是那种人。”从苏北不承认。
“对,你不是。是我自作孽。”郑淮南咬牙切齿。
从苏北沉默了一会儿。
“你这样,感觉很幼稚。”她随后这样点评道,“和你之前一直维持的成熟都市精英的人设格格不入。”
郑淮南语塞,一把把人拉进怀里,堵上了她的嘴。
我还能怎么样,他心里想着,明明已经被拒绝了,还要不断的剖白自己的心。
这未免也太贱了。
难道我就不能稍微留点自尊了吗?
然而从苏北在喘息的空隙里,说了这样一句话:“你坦诚的样子,真让我喜欢。”
......行吧,那就不要自尊了,郑淮南于是瞬间决定,为了能尽快上岗!
从苏北也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低低的笑了出来。
郑淮南于是又亲了上去。
就不能让她说话,他想着,不然总是要给自己找别扭。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这次的动作免不了有些粗暴。
从苏北也由着他。
说实话,她心情不错,所以也愿意纵容郑淮南。
已经记不起有多久没有人为自己出头了.......从苏北在心里这样想着。
她一向独立,很少需要别人替自己处理什么问题。
尤其是父母离世之后,就更没有人会无条件的站在自己这边了。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从苏北也一向习惯了。
就像她习惯了在所有关系里,都做那个掌控和支撑的角色。
所以像这样让人替自己出头......还真是很少了。
感觉竟然意外的.....还可以。
从苏北不由的又心软了,连带着对郑淮南的态度也没那么苛刻了。
而作为一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郑淮南自然顺杆爬了上去,并在不久之后,再度取得了登堂入室的权力。
这种感觉很不错,郑淮南表示,就连本以为会有些困难的自我剖白也做的得心应手了起来。
当他充沛的感情克服了作为恋爱新手的不适应之后,自我表达就变得容易了起来。
这是郑淮南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因为他此前并不觉得,自己还有这样的感情。
“你是我的初恋,”郑淮南于是这样对从苏北说道。
从苏北不客气的大笑了起来。
“你从哪里学到的土味情话,”她只当人在开玩笑,又不是没谈过恋爱,糊弄谁呢。
郑淮南叹口气,也不辩解。
这是他最近又新习得的经验之一:有时候你对别人说出自己的心意,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表达的愿望,而不是一定要别人接受。
日久见人心吧,他一边信心十足的想着,一边打开了燃气灶。。
从苏北盯着他从容的背影,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怎么觉得,好像,最近,郑淮南出现在自己家里的频率太频繁了一点?
而且......
她皱着眉头,对不知道第几次不请自来,出现在自家厨房里的郑淮南说,“怎么我记得,当初分开的时候,你是把钥匙还给了我的?”
后来我也没再给过你啊。
郑淮南咳了一声,掩饰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