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抹上指尖,微凉,徐皎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指。
“别动!”赫连恕沉声道,将她的手牢牢拉住,不重,不至于弄痛她,却也绝不容她轻易挣脱。
他蹙着眉,那常年握惯了兵刃,指尖上起满了茧子的手用轻柔的力道为她抹着药。
徐皎望着他低头专注的神情,那长长的眼睫垂覆下来,在他眼下投下两道暗沉的影,徐皎弯起嘴角笑了起来,心里嘟囔道,一个大男人,怎么睫毛那么长呢?
察觉到她的注视一般,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抬起眼来看她。
徐皎笑道,“你还随时随地带着药膏呢?”
“家传金疮药,出门必备啊!”赫连恕用沉冷的语气说了一句俏皮话。
徐皎眼底笑意蔓延,点了点头,“确实有备无患!”
“毕竟有些人太容易受伤,又娇气得很。”赫连恕抹完了药,抬起眼来,与她四目相对,深幽的眸底难得地现出两分柔软的笑意。
徐皎更是不怕他了,得寸进尺地直接往他怀里一靠,“所以……你还是心疼了,是不是?虽然我这伤口再不抹药明天也就痊愈了?”
她还好意思说啊,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哭天抢地的,好像就要伤重不治了似的。
赫连恕抬手搂住她的肩膀,眼里笑意闪闪,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嗯”了一声。
徐皎听得更是心满意足了,眼儿都笑得眯了起来,手指扯着他的衣襟,将衣带在手指上绕啊绕的,“你今日怎么想起要约我出来?还专程在母亲那儿过了明路,可是知道我在受苦,特意来解救我的?”
赫连恕话都到了喉咙口了,又打了个转儿,咽了回去,算了,他若实话实说,有些人怕是又要不依不饶一回。
于是他含糊道,“主要是……有事找你。我当然也是想见你,不过今日是有人想要见你,不怎么方便出面,所以特意借着我的名义约你出来的。”
他这功力还不够啊!徐皎听他那生硬的语气就知道开头那些都是哄她的,不过也难为他一个直男癌为了哄她,连想见她这样的话都搬出来了,已经是大大的进步了。
徐皎不与他计较,当作没有发现,转而疑惑道,“谁要见我?”
“李焕!准确地说,也不是他要见你。”赫连恕低头望着自己玄黑的衣带绕在她纤白的手指上,对比得格外强烈,显得她那手指更白更细了似的。他喉间一滚,伸手过去将她的手指抓住。
“是我阿姐?”徐皎恍然,继而神色间又现出两抹不解来。徐皌和她有默契,不到万不得已不见,何况还是这样大费周章。
“其实是李焕想要你一道来吃一顿饭,这才有此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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