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哥哥我先问的。”郗问笑骂,还上手朝刘千焱的手臂锤了一拳。
刘千焱没躲,又问:“你和陈矜会结婚吗?”
本以为这个话题会继续,没想到刚才还轻松聊天的两个人忽然沉默了下来。
走到门口快分开的时候,刘千焱说:“下次得喝酒了。”
“我知道。”
郗问笑了一下并不在意。
回到家,郗问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他倒在沙发上,解开衬衣领口的纽扣。
为什么没有心里闷得紧。
没有开灯,郗问可以看到万家灯火。
夜黑得有些孤独。
他站起来走到小吧台边,打开老式唱片机,磁头搭上黑胶唱片,发出丝丝声响。
上世纪海市的舞曲好像都是由浓妆艳抹的女人演唱,这歌也过分甜美,有些矫情。
郗问躺在躺椅上,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景象,思考陈矜现在在做什么。
想起刘千焱问他,你会和陈矜结婚吗?
他想说:“我愿意。”
二十出头,年少轻狂的时候,刘千焱出国读大学前也问过这句话,郗问说的是——
会。
现在只能说“我愿意”。
他不能逼婚,也不能强迫陈矜。
但只要陈矜想。
郗问会昭告天下,马上娶她回家。
另一边加完班到家的陈矜,刚把门关上,就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他以前和陈矜距离最近的时候,比没有多一点,但陈矜当时仍在自我矛盾,两人比热情又更克制很多。
当时陈矜的心像被风化的岩石,以退为进,接受郗问如流水一样的靠近。
但她好像不小心翻阅到了隐蔽的地方,感觉自己会在这段感情里头破血流,然后一言不发,又开始用沉默回应。
郗问和陈矜,两极分化。
所以成长了几年的郗问很清楚,两人无法更近一步的关键是当时陈矜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
而且他也知道,肯定不是父母那道坎。
只不过问题没能及时解决,当时的郗问被陈矜再度冰霜一样的态度惹得暴躁无力。
现在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陈矜连续打了两三个喷嚏,觉得有些意外,这个季节是感冒高发期,她怕自己也是流感一员,洗澡后赶紧吃了两片药。
预防总比治疗好。
这一周陈矜状态很好,或许是因为凌晨被调回来后,她除了做设计,其他的事情都不要考虑,出图的速度很快。
交稿给信冠的时候,那边很满意,对她多加称赞,时间估计比预期的少两周。
陈矜一直笑着迎合,其实心里想的是:又不是什么需要创新的装修风格,当下大热的新中式,我早掌握完全了。
在这种时候,更不能被感冒影响,陈矜很少生病,但只要一病起来,就不容易好。
去年年底发了一次烧,到今年一月中的时候都还再次发了次低烧。
还剩六套设计图。
信冠明确指出需要的风格有三种,那剩下的两套,陈矜决定用自己的想法。
八张设计图里,用自己风格定义的那两张才是陈矜最期待的。
睡前看手机,凌晨发微信说这周五,信冠那边说聚餐,感谢设计师。
陈矜回了句“物质感谢有吗”,锁上屏睡觉。凌晨回的信息,她第二天才看到。